冉佑見他拒絕,沒再說什麼,開始玩遊戲拼酒。
許璋喝了好幾杯,含着顆冰塊表示喝不動了。
冉佑說:“給你休息五分鐘,擱這兒養魚呢,你大學不是挺能喝的。”
他讓許璋在自己腿上躺會兒,順手劃拉手機。
“哇,我們小璋真是臉在江山在,不出手不知道,一出手吓一跳,好多人問我要你的聯系方式。”
“我看看你朋友圈有沒有人問我。”他拿起許璋的手機。
看了一會兒說,“有人給你發消息,問你在幹嘛。”
他看見消息記錄,立馬念道:“‘你的信使化了,道歉無效,本庭駁回’,啧,你在跟他調情嗎??”
“他回你說‘小唐說你進城了’‘到哪兒了’‘不回我消息’……好啊你,居然背着我有行情,我說怎麼不吃到嘴的鴨子呢。”
許璋耳朵嗡嗡的,聽不清他在說什麼。
冉佑貼着他耳朵傳達:“他問你——在——幹——嘛。”
許璋醉醺醺道:“你幫我回……回他,我準備睡了。”
“哈哈,有意思,幫你發了。”冉佑興奮起來:“備注‘能是什麼好東西’,這還是個玩咖?我倒要看看哪個天仙,敢這麼吊着你……杭、杭樾?”
許璋迷迷糊糊地附和:“對啊,就是杭樾……他能是什麼好東西。”
“不……不不,我是說……”冉佑望着眼前的男人,驚得說不出話來。
摩托哥從照片走進現實,來到卡座前,居高臨下地審視許璋。
他抱着手臂,嘲弄道:“不是準備睡了嗎,睡别人腿上啊?”
摩托哥壓迫感太強,冉佑條件反射,舉起雙手以示清白,随即又覺得有點慫,怕他個蛋啊。
他剛要開口,許璋指着杭樾說:“Lafite?”
杭樾眉頭緊皺,瞬間沉下臉。
許璋疑惑:“這就是你給我找的鴨子嗎,長得好像我一個故人。”
冉佑冷汗刷就下來了。
閉嘴吧,祖宗。
忽然,他腿上一輕,許璋被拽了起來。
杭樾撈住他雙腿,輕松将人橫抱住。
許璋不配合地蹬腿:“幹嘛呀,死鴨子!放開我!”
他蹬了兩下,一隻鞋掉了,杭樾索性把他另一隻鞋也扔了,冷冷地說:“老實待着。”
“我待你&**^#**…!”
“你再這樣罵人試試。”
杭樾的臉徹底冷下來,那表情不像是開玩笑。
許璋被他一兇,眼眶有些發紅,逐漸安靜下來。
冉佑覺得自己應該在車底,但又應該爬出來,努力抗争一下。
他壯着膽子站起來說:“等等,你不能帶他走。”
杭樾停下腳步,不高興地看着他。
摩托哥面無表情的時候,像個活閻王,冉佑搞不懂,許璋怎麼會喜歡這款。
他顫巍巍道:“你們已經分手了,你要是圖謀不軌怎麼辦,快把人放下,不然我叫保安了!”
聞言,杭樾倒是沒發火。
他将許璋的手繞到自己後頸,單手托着他,從兜裡掏出身份證說:“我帶他去對面那條街的酒店,房間号1102,你拿手機拍一下。”
“啊??”冉佑愣住。
杭樾淡淡道:“我要是對他做什麼,你可以随時報警。”
“……”
冉佑卡殼半天,隻好說:“好吧,姑且相信你……哦對了,他喝完酒喜歡踢被子,你注意點……”
“用不着你操心。”
杭樾抱着人揚長而去,冉佑嘀咕:“在拽什麼,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現任呢。”
從酒吧到酒店,一路上許璋都很安靜。
他垂眼靠在杭樾懷裡,眼皮紅彤彤的,睫毛随呼吸顫動,呼吸間飄着金酒的甜香,如同一顆浸了酒漬的櫻桃。
杭樾抱着他走進電梯,服務員幫忙按下樓層,低着頭走出去。
杭樾垂眸道:“别裝了,早醒了吧。”
許璋摟着他的手松了點,悻悻地說:“誰裝了,你要是被灌那麼多,你也會頭暈。”
“頭暈,所以就把我當鴨子?”杭樾嘲諷,“你懂不懂禮貌。”
“哦,不好意思。”許璋不緊不慢地道歉。
杭樾說:“你真點鴨子了?”
許璋沒回答,反問他:“你怎麼跑這裡來了?”
杭樾:“這裡是你開的嗎,隻準你一個人玩,别人都不準來。”
“我又沒說不準來。”許璋縮了縮肩膀,“你今晚很可怕,剛才把我朋友吓成那樣。”
“是嗎,我向來這樣,你不是不知道。”
杭樾掂量他,像掂沙袋一樣,許璋趕忙摟住,生怕他把自己扔下去。
“我這麼可怕,還賴我身上幹嘛,下來自己走啊。”杭樾說。
許璋摟緊了點,小聲說:“你把我的鞋扔了。”
“我沒法自己走。”
杭樾牽動嘴角,滿意道:“真慘,那你隻能繼續忍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