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後,許璋堵在了路上,前方大車林立,幾乎看不到路。
他就這麼聽了倆小時歌,停一會兒,挪一段,龜速前進。
杭樾回複消息:[堵路上了吧。]
[不愛社交:能有空和我聊天,你不也堵了/鄙視/]
[Y22:想什麼呢,我中途休息。]
摩托車比他好得多,不至于被卡死在路中間。
杭樾打了幾行字,想讓他注意車距,又一個字一個字删了。
他拍了張照,周遭從荒野變成了群山,想告訴許璋,前路風景不錯,再開一段就能看見,然後又删了。
如此頻繁地分享日常,這和談了有什麼區别,不合适。
“阿樾,過來幫忙看下這台車。”江木舜喊道。
杭樾收起手機:“來了。”
許璋退出聊天框,給武漢的朋友打電話:“喂,佑佑,我還在路上呢,堵得厲害。”
那邊說:“你說你遭這罪幹嘛,要去看雪山我陪你飛啊,路上風吹日曬的,别把小臉吹破了,我還想給你組局牽線呢。”
冉佑是他大學室友,圈裡炙手可熱的女裝0。
大一的時候裝得好,許璋愣是沒發現他是gay,兩人遮遮掩掩地同住,互相标榜自己直得發邪。
後來得知真相,冉佑惋惜不已,對他說:“你怎麼不早說,我開學第一天差點對你一見鐘情,如果知道你也是彎的,我當場就撲上去了。”
許璋說:“你沒病吧,咱倆撞号。”
冉佑道:“為了你,我可以勉為其難當1。”
“……我可以給你當爹。”
“别瞎折騰了。”許璋身後喇叭此起彼伏,“我頭疼着呢,不想喝酒。”
“小可憐小咪咪,嘬嘬嘬,可把你累壞了。”冉佑發出哄貓咪的聲音,“不喝就不喝,但你要一五一十告訴我,路上和頭盔哥都幹嘛了。”
他見過杭樾的照片,第一句評價:“我操,好帥。”
第二句是:“我操,好裝。”
然後開始樂此不疲,給杭樾起各種外号,諸如男高前夫哥,古馳墨鏡哥,杭少等等,頭盔哥是最新的外号,因為許璋給他看了那幅畫。
他當即表示:“拍照還戴頭盔,裝貨。”
許璋說:“你就不能叫他名字嗎?”
“哎呀呀,這才幾天,就護上短了!”
“沒有,隻是你一天一個稱呼,我每次都要反應半天。”許璋無語,“你昨天還叫他紅薯哥呢。”
“噢,那有什麼關系。”冉佑滿不在乎,“你們分開前,打分手炮了嗎?你屁股開花沒有,這麼開一路不要緊吧?”
許璋突然刹車,上身前沖。
咬牙切齒:“我、沒、有!冉佑同學,分手炮是分手的時候打,不是分手五年才打。”
冉佑無辜道:“有區别嗎,反正都是打.炮。”
他叽喳個不停:“你都幾年沒開張了吧,我看他那喉結那鼻子,下面肯定很大,你受得了嗎?到時候來我這裡,我給你準備點rush和油。”
“……我助理打過來了,挂了!”許璋趕緊找理由挂斷。
他沒有分享房.事的癖好,每次提到都含糊其辭,冉佑說看鼻子和中指能看出長度,你前夫應該有十六.七。
許璋心想,猜得不對,杭樾還要再長一點。
先前沒有遇到杭樾,口嗨就隻是口嗨。
現在和他見過面,人家還收留自己兩晚,再這樣想總覺得喪心病狂。
整個下午,許璋都堵在路上。
他開了三天,幸好旅店沒再爆滿,第四天晚上,抵達了武漢。
因為堵車加上開得慢,竟然和摩旅隊差不多,唐思瑞說他們也在武漢,不過是中午到的,大家打算在這裡玩一天。
進城的路也不好走,許璋到達冉佑的4S店時,已經是晚上九點。
他把車放那洗,順便掏出一坨冰袋包裹的雪塊,在員工疑惑的目光中,讓他拿去放進冰箱。
冉佑帶他去漢街吃飯,吃完去街道口的gay吧。
他化了淡妝,渾身香水味,挽着許璋說個不停。
“我想找個和你一樣高的老公,一八零剛剛好,不高不矮。”
“你說,别人會不會覺得我們是一對?你瞪我幹嘛。”
“你在外面跑了幾天,臉為什麼沒變糙啊?”
許璋自認為話不少,但密不過他。
酒吧氛圍很嗨,燈光昏暗而暧昧,兩人點了酒慢慢地喝。
冉佑大聲問:“那個摩旅隊有沒有長得帥的?有的話推給我。”
“有是有,不過是直男。”
許璋想到邢遠,沒輕沒重的直男,還是算了。
“啊啊啊,我要寡瘋了!”冉佑抱怨,“我懷疑雞鳴寺斬桃花,上次和你去完,咱倆都寡了三年!話說,你朋友圈有沒有帥哥啊?我們拍幾張照,你發朋友圈推銷我,我也給你挂我朋友圈。”
他拉着許璋拍照,拍視頻,加上濾鏡,分别用兩人的手機發動态。
許璋笑得顫抖:“你不是愛點男模嗎,怎麼會寡三年?”
“那些都是鴨子啊!又不是正經談戀愛。”
這時,有個少爺上去跳舞,冉佑說:“你喜歡Lafite嗎?待會兒點他。”
許璋喝得頭暈腦脹,疑惑道:“拉菲?我不混着喝,容易醉啦。”
“是那個模子哥,名叫Lafite。”冉佑翻了個白眼,“他是混血,唧唧賊大,你記得做好措施,我可不想半夜送你去醫院。”
“……不要不要不要,你自己享用吧。”許璋連忙擺手。
他計劃明天白天上路,怎能被男人絆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