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相處的時間太短,他們從來沒真正了解過彼此。
唐思瑞好奇:“你真有樾哥掉進池塘的視頻嗎?”
“何止,還有他騎鴕鳥半個身子翻下來,差點被拖着跑的呢。”邢遠哂笑,“高清□□黑曆史,我打算在他婚禮上循環播放來着。”
他說這句話時,瞥了眼許璋。
許璋沒看清,手機彈出一條郵箱提示。
他瞬間驚喜,走到窗邊查看。
很少有人用郵箱聯系他,發信任是他以前的藝術老師,黃盛方。
黃盛方是央美的教授,國内有名的大師,也是他媽媽大學時最好的朋友,許璋剛會握筆就跟着他學畫畫了。後來許璋放棄藝考,他痛心疾首,飛了三次上海試圖勸阻,都被許明樓拒之門外。
許璋有點沒臉見他,幾年都不再聯系,隻逢年過節發個祝福。
前幾天他厚着臉皮,給黃盛方發了封長信,推薦秦陽這個人。
黃盛方簡單回複道:【我看過了你發的畫,很有靈氣,也符合央美的審美風格,他如果有進一步深造的意願,可以嘗試考我的研究生。】
許璋有點激動,措辭了好幾遍,在微信上給他發了段感謝。
那天和秦陽加完好友後,他給許璋看了很多畫,都是參加藝考前畫的,集訓風格就是奔着央美去的,雖然高考發揮失常,但他仍然想繼續考取夢中情校。
說起高考的事,秦陽的語音有幾處哽咽:别人發揮不好,可能還有希望,而他發揮不好,是完全握不住筆。
許璋沒能握住那支筆,希望他能夠握住。黃盛方認可了秦陽的畫,比認可他自己的還讓他開心。
黃盛方回了一句“有空見面聊”,許璋愣了會兒,發送“好的”。
他有五年沒見過黃盛方了,不知道再見會是什麼樣子。
回完消息,他回憶起小時候的事,以前沒覺得不對勁,現在才發現,許明樓好像很讨厭黃盛方……
身後響起腳步聲,伴随着塑料袋的摩擦。
杭樾走到他身邊,說:“給你開了盒沖劑,待會兒記得喝。”
許璋看向他手裡的塑料袋:“……謝謝。”
他剛要去拿,忽然手裡被塞了個東西,細細長長帶着體溫,定睛一看,是支潤唇膏。
“你嘴巴好幹,擦一擦。”杭樾看着他。
許璋愣愣道:“可能是被風吹的。”
他心道杭樾算是個好人,不僅放下過去,還給前任買藥,買唇膏,可越是這麼想,心裡的歎氣越強烈。
他打開唇膏,散發着淡淡的蜂蜜味,正要往嘴上擦,卻看見膏體凹了一塊,忽然反應過來,這是杭樾用過的。
……原來不是新買的。
許璋的動作僵住,臉頰慢慢發燙。
這是在幹什麼,未免太暧昧了,這不好吧。
他想悄悄把唇膏放下,擡頭正對上杭樾深邃的眼睛。
“塗嗎?”杭樾盯着他,“不塗還我。”
聽見這話,許璋的心猛然一跳。
他忽然覺得,自己似乎誤會了,杭樾的表現不是放下,反而像是……在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