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醫生檢查完,離開了。
麻釀:“桦桦,你怎麼會在這?”
“某人把自己吓暈後,睡夢中哭着喊着要找我,還報出了我的手機号,然後我就被找過來了。”
“不可能,肯定是你在诓我。”這話她要能信才是見鬼了,麻釀吐槽道,“又不是老古董,現代人誰還記手機号,能記得前三位,那都是因為也是我的前三位。”
老古董·華桦……走了,讓某人自生自滅去了。
華桦去繳費期間,麻釀被帶去換藥室,取出了手臂裡的尾針。不用開刀,不用麻醉,就這樣被黎醫生輕松一挑就出來了,從她下病床開始算起都沒有超五分鐘,顯得她從家到醫院的這一串行為更丢臉了,麻釀憤憤丢掉手中皺皺巴巴的挂号單。
可惜,沒丢進,被拿藥回來的華桦撿了起來,“250号?還真是……”她話沒說完,大廳的叫号器适時響了起來。
“250号,麻釀請就診。”
“251号,路任家請就診,251号,路任家請就診……”
“幸運号碼。”麻釀朝華桦笑了出來,跟偷到油的老鼠一樣,“你看,我第一次成功在醫院‘插隊’了,要不然還得等到現在呢,那還不得餓死?”她是真餓了,天都黑了。
“……走吧,我帶你去吃飯。”
華桦在導航裡輸入目的地。
麻釀一邊系安全帶一邊問道:“桦桦,你認識黎醫生嗎?”
“???”華桦瞥了眼她,似乎在問她是怎麼問出這地點的,來她的工作地點,問她認不認識她的同事,也不知麻釀搞什麼鬼,沒回她沉默地啟動了車輛。
“NONONO,你瞞不了我的,你和黎醫生不像是那種三分熟的同事關系,呃……五分熟有點少,就勉強給個七分熟吧。”
“我還得謝謝你,沒有給我個九分熟嗎?他是我直系師兄,大學就認識了,也是同一年進的這醫院,剛也是他通知我你在這的。”
“他認識我?”麻釀疑惑。
“我提過幾次,你的名字也比較特殊,他可能就記下來了。”
“哦~”
提到過她?
何時?何地?在做什麼?
“你腦子裡的歪主意能不那麼多,今天也不至于把自己吓暈。”華桦拐出醫院大門,抽空白了麻釀一眼,“别撓了,再撓要留印了。”
“哦……”麻釀鼓起腮幫子,不情願地将撓改為摩擦。
路上有些堵車,但華桦要去的飯店并不遠,在她的肚子要比鳴笛聲還惱人前到了。
華桦顯然對這家飯店非常熟悉,似乎已經光顧過多次。一進門坐下,她便迅速點好了兩菜一湯,而麻釀還沒來得及翻開菜單本,就被服務員收走了。
過會兒,麻釀凝視眼前的清湯寡水,機械性地咀嚼根菜葉子,兩行熱淚差點滑下來,這一餐,即使對她一個剛進過醫院的病患來說,也健康綠得過頭了。
“……桦桦,要不?再點一個肉吧,這頓我來請。”
“房貸還完了?”
“快了,最近我接了個單,兜裡有錢!而且,桦桦你看,我們像不像是來找茬的客人,路過的人一看到我們,估計就覺得這家飯店不咋樣了。”熙熙攘攘的大廳,就她們桌上那幾道菜,是真顯得寒酸了。
“再不吃,肉末都沒。”說完,華桦放下筷子,起身去了洗手間。
“哦……”
行吧,好歹比她畫出來的好吃。
麻釀就着店裡傳來的肉香,一邊吃一邊等了起來,不過沒等到華桦回來,倒等來了上菜的服務員阿姨,“哎——小姑娘讓讓,小心别燙到了。”
麻釀:“我們點的菜已經上齊了,是不是弄錯了?”
阿姨将菜擺好,笑眯眯地擺手,“沒弄錯,沒弄錯,你朋友可是這裡的常客,怎麼會搞錯呢,這可是最後一份,還是你朋友事先打了招呼留下來的。”
她就說桦桦不會這樣子對她的,麻釀啃着排骨,幸福得眼睛眯成一條縫。
“感動不?糖醋排骨可是這兒的招牌,老早就想叫你一起過來了。”華桦坐下來,把手中的冰牛奶遞給她,“要不要搬回來跟我一起住?”
“啊?不要。”
“你給我過過腦子再回答!你最近,真的很奇怪。”網也不上,人也不見影,最愛分享的“幾千年難得一見的XXX”這段時間也沒動靜了,尤其是今天……華桦話說出口,越想越覺得事有蹊跷,臉色驟變,“難道是誰欺負你了!?”
看華桦為她生氣的樣子,這一刻,麻釀差點不管不顧,把一切都突突出來,可是……“桦桦,你真把我當小孩了,我現在可是坐擁萬千粉絲的人,總不能草草交稿,忙着查資料累慘了。”
華桦半信半疑,麻釀給她夾了塊排骨,轉移她的注意力,于是,華桦碗裡的肉,以一種很快的速度壘了起來。
“夠了,你自己吃吧。”華桦阻止了她。
“哦……”
“沒被欺負就好,其他的你不想說就算了,我不逼你,但你想找人傾訴的話,我一直都在。”華桦沒再追問下去,不然改天翻舊賬,又要控訴隻給她吃“草”了。
桦桦,謝謝你,這就夠了。
麻釀把肉夾回自己碗裡,低頭吃了起來,掩下眼底的歉意。
不過……
“黎醫生長得還挺标緻的,戴口罩的時候我還擔心,還特意跑去看了貼在外頭的照片,沒想到不戴口罩的樣子更帥了。”
“……你想說啥?”
“桦桦你,和黎醫生真的不可能嗎?”
“要有早成了。”
“誰知道未來發生的事!我看漫畫時,最喜歡的,就是這種你拉我扯的暧昧感。”談及這,麻釀眼睛都亮了,整個人顯得格外興奮。
“看來是吃飽了。”華桦把一盤排骨都端走,“多吃蔬菜,有利于傷口恢複。”
“啊——别,我不說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