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意歡兩眼一黑,直接暈了過去。至于後事如何,她便不知了。
再次醒來,已經是第二日清晨。
屋外黃鹂叫得正清脆,蘇意歡眯起眼睛,用手擋着些,才堪堪睜開,旁邊立刻有人将她扶了起來。
柳青遞給她一杯水,“你終于醒了,可吓死我了。”
蘇意歡嗓子疼地不行,全是血味,她接過水,艱難地喝了一口,聽着柳青叽叽喳喳,緩了好久。
“誰知道怎麼個事,偏偏你的對手就是林晚,唉,我當時就覺得不太妙,結果她果然是個瘋子,上去招招狠辣,明擺着是要你的命啊!”柳青一臉厭惡道。
“她……咋了?”蘇意歡大着舌頭,咽了咽口水。
“她啊,你忘了?就是在學宮裡傳你和永栾仙君有一腿的那個女的,差點害得你……不說這個了,反正她不是什麼好東西。”
蘇意歡心裡一想,果然玫瑰都帶刺,長得好看的是不是都有點病啊?就算你是玫瑰也不能拿刺紮她啊,更何況她覺得林晚是茉莉那種溫婉的花。
不對,這不是重點。柳青繼續道:“不過,到最後永栾仙君竟然出手救了你!”
誰?蘇意歡一驚。沈言心?你說沈言心?
他那天在觀望台上的臭臉,誰看不見啊。好吧,都怪她5.3超絕視力。救她肯定是假的,想裝一波才是真的吧?蘇意歡哼了一聲。
“你是不知道,接下來的事情更炸裂!”柳青興奮起來,“你和林晚同時倒在了地上,永栾仙君跟看不見她一樣,親自把你抱了起來,抱着你走下了星辰台。”
“什麼?”蘇意歡一臉驚詫。
“關鍵是,當時那場面,實在是驚豔,你一襲紅衣,他一襲白衣,有點賞心悅目了。”柳青啧啧兩聲,“我還專門在星辰台底下等着你,我以為他會把你抱下台就結束了,結果呢經過我旁邊的時候,我伸手了,他沒給。”
“啊?”
“他說‘這麼重,你抱得動嗎?’”柳青模仿沈言心冷冽的聲線,突然壓低嗓音,神經兮兮道:“可你猜怎麼着?他抱着你走過那照影橋時,水面倒影裡他分明是在笑呢!”
“……我哪裡重了!”
“不是,這個不重要。我一聽他那聲音,哇塞,好聽,天籁之音啊!手腳都軟了,哪裡還抱得動你,就這麼看着他風輕雲淡地抱着你走過去了。”
“……”
柳青看着蘇意歡複雜的神情,反而笑起來,她補充道:“你環着他的脖頸,胡言亂語,手腳亂蹬。”
“啊……我說什麼了?”蘇意歡讪笑。
“不是什麼大事,反正沒說我。就是好像在背誦你最近看的那本話本子吧。”
……背書啊,那沒什麼。
等等?!!不是?!什麼!她她她她背的是什麼?!
最近看的話本子……
蘇意歡腦子裡迅速閃過各種十八禁的敏感字眼和段落,此刻她兩眼一黑,欲哭無淚,真是想一頭撞死在棉花上。
我的老天奶啊,蘇意歡對天發誓,她真的當時沒有意識了啊,誰能想到這些奇怪的遭遇呢。
蘇意歡:……
我不說話,不是我高冷,而是我無語。
“意歡,那下午你還去看嗎?最後半天個人考核了。”柳青問道。
“去啊,這點小傷,對我來說根本不算什麼!”
柳青離開後,蘇意歡有些木讷地從桌上取起白玉簪,“咦,怎麼在這裡?”
這個人好像也就是臉臭了點,或許沒有那麼壞吧?
剛到正午,觀望台上。
沈言心起身,正欲離開,身後的女子忽然說道:“仙君。”
他緩緩回身,看向江月白。江月白笑了笑,“多謝。”
她那個時候已經打算出手制止,誰知道千鈞一發的時機沈言心竟然替她出手了,破例之事,還是讓他做了。江月白有些慚愧,她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
蕭素閑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江月白臉上的愧疚和羞澀盡收眼底,江月白能不能别傻了,沈言心怎麼可能是為你出手呢?他搖了搖扇子,轉身離開了。
“不必言謝。”沈言心淡道。
見眼前人語罷便離開,江月白看着他的背影,怔愣住了。總而言之,她很感激沈言心,救下的這個女子,也算是對她而言有特殊的意義了,隻是沈言心看那個姑娘的眼神真的……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