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直播結束的要比平時早。
因為上遊艇的工作人員們也跑去玩了。
舞池裡的音樂換成了爵士樂,大家聚在一起蹦蹦跳跳,難得輕松。
“好困,”蘇玥趴在吧台的桌子上,側着臉問旁邊的趙樂彤,“彤姐,你想不想去按摩?”
趙樂彤毫不猶豫:“走!”
蘇玥立馬直起身子,把酒杯推遠,高高興興地和趙樂彤一起去做按摩了。
“這倆人。”周鶴一笑着搖搖頭,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在這兒坐着有點難受,”沈嘉木把酒杯裡的最後一點酒水一飲而盡,然後放下杯子站起身來,“我再去玩一會兒。”
周鶴一又待了一會兒,決定回去泡澡。
“有點困了,”周鶴一拍了拍江堯的胳膊,“我先回去了,你們接着玩吧。”
“好,”陸景遊點點頭,“明天見鶴一哥。”
“明天見。”
吧台這邊就隻剩下陸景遊、曲硯清和江堯三個人。
“還喝嗎?”陸景遊看着他們見底的杯子,問道。
“不了,”江堯搖搖頭,“酒喝多了傷身,偶爾喝一點可以,不要多喝。”
“嗯,”陸景遊一邊點頭一邊往自己的杯子裡加酒,“不過我很久沒喝了,所以想再多喝一點點。”
“景遊,你以前喝酒多嗎?”曲硯清拿了根吸管,戳着杯子的冰塊,歪着頭看他。
“偶爾喝,”陸景遊撐着下巴,“以前的時候會喝藥酒,後來就不用喝了,但是有的時候會懷念那種辛辣的味道,就會跑去喝一點。”
“調酒的手藝就是大學的時候,在酒吧裡學的。”
陸景遊用下巴指了指舞池裡的沈嘉木:“就是嘉木哥開的。”
“不過後來就關了,”陸景遊有點惋惜地說,“要是再開幾年的話說不定我會把它從嘉木哥手裡盤下來。”
“哦,是我們大學旁邊的那家嗎?好像叫晚酌?”曲硯清問道。
他不怎麼喝酒,酒量也一般,此時一杯草莓代基裡下肚,臉上已經飄上了紅色。
“對,就是那家,”陸景遊笑着看他,“你去過嗎?”
“去過一次,”曲硯清撐着下巴看他,眸色裡的情緒在有些昏暗的燈光下看不清楚,“後來想再去的時候,發現已經關門了。”
“那還挺可惜,”陸景遊看着他,“不然說不定我們還能在晚酌碰見呢。”
曲硯清笑笑,不說話,隻是一味地看着他。
“我去個衛生間。”陸景遊起身,暫時離開了吧台。
從剛才一直安安靜靜待着旁邊,沉默地嚼冰塊的江堯,看着陸景遊的身影走遠之後轉過身和曲硯清說話。
“你們現在有什麼進展了嗎?”江堯好奇地問。
“沒有,”曲硯清有些沮喪,“就是朋友。”
江堯挑了挑眉:“是嗎?”
“是啊,”曲硯清垂頭喪氣的,情緒明顯低落了下去,“其實我感覺,這樣也挺好的。”
“最起碼不是陌生人啊。”
“對吧?”
曲硯清側過頭去,眼眸裡閃着幾分莫名的期待。
江堯歎了口氣,端起酒杯,把最後那一點兒莫吉托一飲而盡。
“你是想和他做朋友嗎曲硯清?”江堯撐着胳膊,問。
“你都不敢去試試,怎麼知道不行。”
“我試過了啊。”
大概是酒精開始上頭,曲硯清感覺到自己的思緒都有些不清醒,在這種周圍都在狂歡的熱鬧的氛圍裡,自己居然這麼膽大包天地,對着朋友講述自己那點兒感情往事。
曲硯清吸了吸鼻子,“我很久之前不就試過了嗎?”
“我給他寫了情書,想跟他說‘我喜歡你’,”曲硯清側過頭,眼底一片清明。帶着幾分的低落,“然後我不就被約談了嗎。”
“他根本不喜歡男的,”曲硯清越說越委屈,“那我能怎麼辦啊?”
“我再跟他表白,然後被拒絕,那不就連朋友都沒得做了嗎。”
曲硯清戳着杯子裡的冰塊:“所以我說,這樣其實也挺好的。”
“……”江堯歎了口氣,開始給這個小朋友做心理疏導,“他說的?”
“什麼?”曲硯清不明所以地反問。
“我說,是他親口告訴的你,他不喜歡男生嗎?”
“……那倒不是,”曲硯清搖搖頭,“但是他哥是這麼說的,說他是異性戀。”
“而且他看着确實也不像喜歡男生。”
“那不就好了,”江堯把吸管從他手裡搶過來,拯救了一下杯子裡可憐的那幾塊冰,“他自己都沒說過的話,你就把它奉為圭臬了。”
“你總得試試吧,說不定他也喜歡你呢。”
“……再說吧。”曲硯清低着頭,悶悶地說。
“我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這步呢,剛和他當上鄰居……我再想想吧。”
江堯搖了搖頭,又給自己倒了一點兒酒,心想現在的小孩在感情方面真是擰巴。
其實兩個人隻要有一個膽子大一點,先把話說出口,就好了。
吧台後面,陸景遊靠在牆上,消化了一下剛剛聽到的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