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陸琛*丫的!”林顧咒罵聲洪亮刺耳。
我意識到自己對他說了什麼……
“他都把你弄成什麼樣了!”
林顧突然扼制住我脖子,我瞬間應激,一手掰他手指,一手扇他巴掌。
清脆的聲音在黑暗中劃出尖銳的弧度……
“對不起。”我面部肌肉抽搐着,揉着緊皺的眉心,撫上林顧火辣發紅的臉。我現在感覺自己不施暴都快活不下去了。
他還是一臉不可置信地呆滞着,眼睛晃了晃,像要掉淚似的委屈。
“要不我用手幫你?”我手指冰涼的溫度傳遞給他的面部皮膚,安撫性地拍了拍。
“你還要臉嗎?”林顧冷笑一聲。
“那算了。”
我就要收回拍在他臉上的手,林顧瞬間摁住了,又當又立地看着我……
我幫他弄了很久,手酸到擡不起力氣,除了他越來越粗重的喘息聲和悶哼聲,什麼都弄不出來。
林顧的聲音低沉沙啞,像是摻進空氣裡的迷藥,讓人昏昏欲睡,我枕着他臂彎,漸漸耷拉下眼皮,手下的動作越來越慢直到握着什麼不再動……
我再次有意識時,腦袋微微晃動一下,枕着的抱枕也跟着抖動。
“醒了?”頭頂熟悉的聲線清澈明朗不少。
“你好了?” 我看一眼手環時間竟然直接睡到了12點。
“嗯。”
我撐起身與林顧對視,還沒說什麼,他率先紅了臉。
“我沒蹭你!我自己解決的!你還病着,我又不是變态!”
“哦。”
“趕緊起來吃飯,吃完飯去醫院,你再不去我都要病了!”
“吼什麼?你能說話小點聲不?”我不耐煩兇他,聒噪聲瞬間沒了,隻剩下林顧一張發紅委屈的臉。
“對不起。我情緒不穩定。嘶!”
“你能把手上的戒指扔了嗎?”林顧唯唯諾諾彎下腰湊到我面前。
“什麼?”
“破玩意醜死了,還咯得我難受。”
……
“你幹什麼?”林顧跟在我身後,随着我各屋到處跑找東西。
“我裝個盒,挺貴的,方便以後物歸原主。”
“草!”
——
介于我的情緒,林顧最後決定在家預約心理醫生上門,他擔驚受怕地把我們送到一件幹淨的客室。這裡本來是個酒櫃,易碎品被他都清走了。
我和醫生尴尬坐着,始終交流不進去。他特麼的總是套我的往事,我配合不了一點,他說的話沒一句中聽的,卻總是對我擺着職業微笑,特别浮誇,特别僵硬的笑。
我總算體會到了精神病人是什麼感受了,太憋屈了。我噼裡啪啦又把家裡砸了一遍,林顧又給我換了個心理催眠師,因為我告訴他我一直有耳鳴。
醫生給我做系統脫敏時,我走馬燈似的回憶到了過去,見過的人臉一一在我腦海裡浮現,最後定格成謝拙,具體點是那雙眼睛,冷漠厭棄的眼睛。一個永遠揮之不去的記憶片段,我鼓起勇氣親謝拙時,黑白眼睛裡的厭惡情緒将我淹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