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你早就知道
“寸毫峰真傳弟子,姜遣姜師兄。”鄭原介紹了下。
“姜師兄好。”
應心瑭又好氣又好笑地仰頭打量——
好你個姜遣,那天還裝不認呢。
當時她說得什麼來着——
哎這位師兄,好像在哪裡見過呢。
所以當時姜遣在看她笑話……
姜遣目光從書簡上移到打量自己的人身上,疏離地點了下頭,又與鄭原說了聲我會告訴你,轉瞬就走。
鄭原回到西阙沒多久,看着姜遣發過來的傳訊,念叨着:“看起來好騙的無知少男少女。找哪個師弟師妹做這個任務合适呢?”
應心瑭離開解惑道,趁着清掃時能去上院,直接跑去倦客樓。
“白前輩,謝謝你的找揍決,我赢啦。”年少之人得意的小表情藏不住。
“這名很貼切——應小友,手給我一下可以嗎。”白時尋沒有笑意,伸出秀雅的手掌。
應心瑭伸出右手過去,看着修長的手指按在自己手腕經脈上。
白時尋柔和的臉色有點郁郁之情。
應心瑭的經隧這麼快就通透了,怕是被揍得不輕。
正常修真者,也就練練脈絡,不會探尋身體極緻,這又不能長生。
應心瑭察覺到一絲輕飏,從腕間蕩漾開來,自手臂經脈順着肩頸,快速劃到胸口正位檀中穴。
“白前輩——”應心瑭心口似是禁锢窒息了一下,有些難受地開口。
白時尋的查看,與姜遣查看她手腕有無咒術時所給的感覺,完全不一樣。
“失禮了——”白時尋蓦地收回手,眼神似有回避地說道:“那裡是——”
“那裡是任脈所在,白前輩,你剛才——”應心瑭接過話茬,她在妙玄經中看到過。
“應小友,稱我公子吧。”白時尋清眸微閃,看着眼圈發青的人,轉了下話題。
“白公子——我這功法練得怎麼樣?”應心瑭想,既然查看得是重要經脈,那一定是在看她将扶搖決練得如何了。
隐約記得師父以前也将手搭在她的腕上,就是貌似有點失望的樣子,後來就沒有後來了。
白時尋松了口氣笑意如往常:“已經很好了,不可着急傷了自己。”
“我知道了,白公子。若是修為高點的,我扛不住全力一擊。”應心瑭能判斷出來,葉行和任自舟的修為還是差很多的。
她剛說完,肩膀上就感到輕輕一點,自己像是被按住似得坐在花下長椅上。
“不是白公子,是公子。我——不知道自己的姓名。”
聽見白時尋有些落寞的話,應心瑭默認了稱呼:“公子,你為何給自己起了這個名字呢?”
“因為被打傷後,記憶一片空白,想找回來。”白時尋說完不再言語。
應心瑭自己一個人習慣了,最多安慰下被退婚的周孟夏,真不知道怎麼安慰仙人一般的前輩。
隻道是誰下手這麼狠,将如此溫柔謙和的公子,揍到失憶想不起來自己是誰。
她還想起來,上次宋長老莫名教訓她一頓,白公子想趕人,說得是宋長老,本人當年封印那劍,至今還需清修恢複。
她第一次在西阙分窗執行任務,也從鄭師姐那裡知曉,不空山上的兇劍,封印在那裡将近一百七十年。
“公子的傷,是将近一百七十年了還沒好嗎?要如何才能治?”應心瑭看見白時尋起身直眉緊皺雙唇沒了血色,連忙将人扶住送到躺椅上。
白時尋傾身半躺,聽扶着自己的少女問得認真,輕笑一下說道:“好得差不多了。應小友可不要被這一百七十年吓到。清修不過一日夢,出門已是百年風。”
應心瑭崇拜道:“左長老教我們,境界不夠閉關時間長了也會瘋掉。公子如此心性,是到小神仙境界了嗎?”
“以你的年紀,确實待不住。快去吃飯吧——”白時尋盯着眼前人亂蓬蓬的頭發,好笑地催促道。
應心瑭也不敢再多打擾身體不适的前輩,說了聲“公子好好休息”,轉身走出倦客樓。
白時尋無意識的笑意,跟着離開的背影淡去。
斜靠在躺椅上閉目養神,他明白自己其實也待不住了,是時候去找找遺失的記憶。
應心瑭苦戰之後确實很餓,從解惑道跑到上院倦客樓,又跑回子規堂附近的飯堂,多要了兩碗飯菜。
吃完回到院裡進了屋,她看到小廳坐着的兩人,還沒開口問問同樣今日上午比試的周孟夏赢了沒有,卻見司空绾和周孟夏雙雙盯着自己。
“看什麼?我赢啦,隋俞沒說嘛。”應心瑭看着建議自己認輸的司空绾說道。
“哈哈哈哈——”
“哈哈——應心瑭——你頭發——”
應心瑭伸手就拿出青銅小鏡子,看了一眼修眉一壓難以接受:“宗門看熱鬧的人,都這麼沒涵養嘛。路上見到同門頭發亂成這樣都不說一聲得!”
她就這樣頂着一頭亂發,一路回來見了鄭師姐姜師兄,還有白前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