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之前寫的了,你前幾天說想更新一下。”梁聞淵解釋道。
看來和梁聞淵之間是穩穩的甜蜜,連戀愛守則這種東西都要及時更新。
“那我們現在就重新寫,我去找筆和紙。”莊渚玉執行力超強,很快就找來了,拉着梁聞淵坐在沙發上,“鑒于我已經失憶了,主要由你來提議。”
一場失憶,讓室友守則爆改戀愛守則。
喉結滾動,梁聞淵沒想到莊渚玉會這麼迅速,他含糊“嗯”了一聲,拿起筆的手不受控制微微顫抖。
“我想不出來,要不把之前的那張拿來參考一下?”莊渚玉想扯出梁聞淵口袋裡露出的紙張一角。
梁聞淵按住他的手背,有些粗糙的指節觸摸到像羊脂玉一般的細嫩皮膚,他立即松開了。
“不用,我已經想好了。”
“這麼快?”莊渚玉沒想到這位看起來禁欲冰冷的男友,竟然備着一肚子的戀愛腦存貨。
[第一條:保持聯絡,每周至少通話一次,消息不能超過三天不回複,如果有特殊情況可以忽略。]
“一周打一次電話?”莊渚玉狐疑。
“多了?那改成兩周......”梁聞淵把“每周”兩個字劃去,準備改掉,卻被莊渚玉奪過筆去。
修改成了每天。
“一周打一次電話的頻率太低了,”莊渚玉對他寫的第一條并不太滿意,“還要再補充上一次視頻電話,那就三天一次。”
“不需要。”梁聞淵感受着他的氣息,“我們都住在這裡,應該每天都能見到。”
“你說的也對。”平直的睫毛撲閃,莊渚玉寫了起來。
[第二條:不許忘記紀念日,任何理由都不奏效,再忙也要抽出空來。]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忘記我們的紀念日,我會補償你的。”莊渚玉半趴着,比起端坐的梁聞淵要矮上一點,他側過頭擡眼,眼神不經意撫過梁聞淵平直的嘴唇,直視着他的眼睛。
梁聞淵下意識想說“你不需要道歉。”
畢竟是自己騙了他,一切都是梁聞淵的錯。
但面對着這樣的莊渚玉,是他暗戀了很多年的,猶如潮濕梅雨季的陽光一般的莊渚玉。
他偏過頭,依舊不敢直視莊渚玉誠懇的眼睛。
“想怎麼補償?”梁聞淵嘴快一步,聽見自己這樣問。
“你提要求,我不知道你想要什麼啊。”莊渚玉望向别人的神情是誠摯的。
梁聞淵心虛,“先放着吧。”
呼吸交錯,莊渚玉撤回安全距離,又補充了一條。
[第三條:不能輕易說分手,如果吵架了要立即溝通,不能糊弄過去。]
“不能吵着吵着就吵到床上。”莊渚玉覺得這條特别有道理,補充說明,但沒寫在紙上,話音剛落,他反應過來,“哦我們還沒上過床。”
純真的漂亮面孔就這樣很平靜地說出令人面紅耳赤的蠱惑話語,很難分得清他到底是故意還是無意。
梁聞淵承認自己招架不住,他本身就受不了莊渚玉的任何一點撩撥。
“好。”梁聞淵同意了。
莊渚玉一直坐着後背疼,幹脆半躺在沙發上,拿了條米白色的毛毯随意蓋在腿上,梁聞淵将拖到地毯上的一部分毛毯撿起來。
“你那兒應該正常的吧,有沒有性.功能障礙?”莊渚玉拿着紙筆,像個醫生拿着病案本一樣,一臉正經地詢問病情。
梁聞淵差點沒站起來,他認真道:“我很健康。”
“嗯。”莊渚玉看向他,“我們之前進展到哪兒了?牽手、擁抱、親吻?”
牽手、擁抱、親吻......
随着莊渚玉挑起的疑惑,梁聞淵的大腦不可控地開始描繪起一幕幕的畫面,渾身變得滾燙。
“既然你失憶了,那不如我們重新再來一次。”
貪心在作祟,梁聞淵的私心昭然若揭,除了莊渚玉這個失憶的人看不出。
莊渚玉顯然怔了一下,随即笑了起來,薄唇微□□動和他握手,“好啊,男朋友。”
梁聞淵握上他的手,怎麼也想不到僅僅是第二次握手就已經成為了男男朋友關系。
“我怎麼感覺這種場景似曾相識?”莊渚玉蹙眉思考。
梁聞淵心髒咯噔一下,仿佛在等着莊渚玉的宣判一般,呼吸都急促了起來。
莊渚玉沒想出來,說着其他話題,“制定完日常守則後,我們要不要制定一些床上守則,以防以後用得着?”
掉下來的心又被揪了起來,梁聞淵眼底波濤洶湧的情愫被小心放出又收起,“等需要的時候再說。”
“好的。”莊渚玉點頭。
他大概了解了,這個沉默寡言的男朋友,大概率對性這種東西不感興趣,也許是個性冷淡、老古闆。
自己對性沒那麼有興趣,也不反感,比起梁聞淵這個極端倒是強上一些。
“不過你有這個打算嗎?”莊渚玉刨根究底。
又來了。
心理和生理防線一步步地被打碎,梁聞淵覺得自己遲早有一天會被釣得失去理智。
實際上,他是被理性禁锢的感性暴徒。
毛毯從莊渚玉的腿上滑落,莊渚玉的及肩發有些亂,梁聞淵靠近了些,伸手湊到莊渚玉臉邊。
莊渚玉沒動,對視上他的深沉眼眸,梁聞淵身材高大,身體即便被正裝包裹得嚴嚴實實,依舊就隐約看出他的身材應該是多年健身保持下來的。
像覺醒了的獵食者,而自己像被叼住後頸的獵物。
莊渚玉忽然将距離進一步拉近,像獵人與獵物颠倒一般,他含着笑帶着些玩味道:“梁聞淵,你在想什麼?”
肮髒的心思似乎被看穿,梁聞淵望向他的鼻尖和小巧的嘴巴。略薄的上唇唇珠飽滿,是淺淺的淡粉色。
“你臉上沾到了一點黑筆印。”精緻的臉龐中有一小道突兀的筆迹,梁聞淵的聲音沙啞,隻是輕輕地點了下位置,一觸即離,不舍地摩挲了下手指,欲言又止。
眼睛低垂,像被雨淋濕的失落狗狗。
“有嗎?”莊渚玉揉了揉,“現在呢?”
“幹淨了。”
仿佛要發生點什麼的氣氛完全散去,莊渚玉起身。
将半成品戀愛守則保存起來,莊渚玉去找睡衣和内衣,他探頭含笑喊梁聞淵,“我腿腳不便,你能幫忙給浴缸放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