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先聲明,我絕對不是故意被紫色火箭筒砸中,好讓十年後的我來收拾爛攤子的。
我隻是一不小心聽說火箭筒擁有穿越未來的能力,一不小心瞥見小藍波貓貓祟祟地趴在購物袋内,一不小心擋在了他和reborn的射程之間。
煙霧炸開,我唯一慶幸的地方在于:終于不用被夾在小學男生(?)和初中生之間吵架了。
我坐在了一把栗色的主席沙發椅裡,用料高檔,坐得非常舒服,就是太深,需要我盤腿直起腰,才不會被沙發惡魔吃掉。看來十年後的我準備要開會了。
我就知道我一定會事業有成,到時候守護者拉出去,不同的發色能湊一道彩虹出來。
我的頭發是栗色,吉賽爾是紅色,骸是藍色…剛剛曲到第三根手指,會議室的門被人推開。
那是一個俊美的年輕男人,臉極其能打,詫異地微微睜大眼睛,似笑非笑地說:“是你啊,你不應該在上學嗎,又幹了什麼好事。”
這是一句聽起來非常熟悉的台詞。
目前來說,隻有兩個人有資格向本并盛一姐興師問罪,一位是我的母親,一位是我那失蹤的家庭教師。
我尖叫了一聲,從沙發跳下來,沖過去用拳頭砸他:“王八蛋!老不死!斯佩多!是不是你!是不是你用幻術小把戲,把我的腦子搞成了糨糊! 我要是變成傻子了你養我一輩子嗎!”
我握成拳的手,突然被青年輕而易舉地單手攏住了,他露出了一個陰森寒冷的笑容:“你看清楚,我是誰?”
我一下子噤若寒蟬。
從他的掌心掙脫,我把手遲疑地貼在他的面頰上。斯佩多的頭發是偏粉調的霧霭色,本來我下意識當那個老古董染頭了。現在看來:
“你是骸,你是十年後的骸對不對?”我小聲糾正自己的思維定勢。
青年露出了一個美麗的笑容,我有些晃神。骸說:“低頭看,你的裙邊着火了。”
我:“???你騙我,好好地怎麼會起火?”
“哦,”十年後的六道骸氣定神閑,“因為是我放的霧焰。”
我:“……”
我第二次尖叫了起來,忙着用天炎吞噬骸的霧焰,貌似是誰從門外路過,感慨了一句“boss和霧守又在玩奇怪的play了。”
我:“………”
“還是說正事吧,”骸打了個響指,免于我被男人可笑的嫉妒心活活燒死的命運,火不見了,“你對你的老師戴蒙·斯佩多了解多少。”
我斟酌了一下措辭:“我五歲的時候,他出現了,他說他是綱吉家的世交。後來的整整七年,他隔三差五就跑過來訓練我使用火焰,是個長得很好看的無業遊民兼心碎的鳏夫。對了,你們為什麼會長得一模一樣,你是斯佩多的私生子嗎?”
骸:“……”
骸:“我可沒那個福氣,有他本事那麼大的祖宗,何況他是鳏夫,有什麼資格生孩子。你還記得什麼?”
我繼續說:“他沒什麼朋友,人緣和脾氣都差得要死。斯佩多有一本手帳,上面記錄了我的訓練方案。他這個人陰晴不定,我看見他上一頁,記錄的還是[有希子是個完美的學生,兼具我的刻薄,艾琳娜的純潔,喬托的包容]。翻過來一頁,他可能就寫上[煩死了,脆弱像亡妻,固執像朋友,讨厭像自己,今天罰她多做25個俯卧撐]。”
骸:“……”
他輕咳:“我從來都不理解你們這些該死親密的黑手黨師生關系。後來呢。”
“如果我這部分記憶沒有被篡改的話,在我十二歲那年,”我說,“斯佩多最後一次來拜訪了我,問我要不要跟他一起走。哪個好小學女生會抛下故鄉和親人呢,何況我那年要升國中了。我拒絕了斯佩多。”
我的聲音也随之低沉下去:“從那以後,我就再也沒有見過他了。後來的兩年裡,不知怎麼的,我居然把他整個人的存在都忘記了,就好像有人用橡皮把我這部分的記憶擦掉了。直到最近,我才漸漸想了起來。”
我睜大眼睛:“你是說…”
“終于意識到了嗎,”骸輕笑着托起我的下巴,“你記起戴蒙·斯佩多,和忘記了澤田綱吉,幾乎是同時發生的事情。别低頭了,一點都不适合你。”
我的思維緩慢地運作。
眨了兩下眼睛,我幹巴巴地問:“這…這是個什麼原理,難不成綱吉君和斯佩多拒同擔?”
骸啧了一聲,小聲嘀咕看來你還沒想起澤田那個王八蛋,要不然你的稱呼就是阿綱,而不是客套的[綱吉君]了。
他最後看了一眼石英鐘,微微一笑:“時間不多了,我隻提醒你最後一個問題。有希子,誰是跟你羁絆最深的人?誰是你生命中最重要的存在?”
我不假思索地說當然是我的父母。
“除此之外呢?”骸問。
這個問題難倒了我,我向來不喜歡給親近的人排序,因為大家都是我的翅膀啊,不是,因為對我愛的人太不尊重了。
我爬上了主席沙發,希望能靠玄學磁場賦予我一些靈感:“首先可以肯定,骸算一個…”
六道骸:“……”
他露出一個“可惡,你又開始散發你該死的魅力”的陰沉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