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新覺羅·察爾岱看到這裡冷哼一聲,他的确有這個資格,别看他隻是個輔國公,但他可是努爾哈赤嫡長子諸英一脈的子孫,比起一直富貴的代善一系,如今作為愛新覺羅旁支的諸英一系感觸更深。
諸英是誰?
是努爾哈赤的嫡長子——
他的母親是佟佳·哈哈納紮青,佟佳氏是佟佳·塔木巴晏之女,于明萬曆五年嫁給努爾哈赤為嫡福晉。努爾哈赤在早期曾被稱為‘佟努爾哈赤’,因為他是佟氏的上門女婿,直到佟佳氏去世後才改回本姓愛新覺羅。
那她的兒子呢?
長子諸英坐罪處死,次子代善同樣被排除繼承權,長女東果格格在她死後卻被許給了早有妻室的何和禮,努爾哈赤以佟家的資本起事,最終摘桃子的卻是别人,也是諷刺。
諸英真的暴躁嗎?代善真的和小福晉不清不楚嗎?努爾哈赤真的不介意他曾經為贅婿的經曆嗎?
從清朝對待太祖原妃的态度上,可見一斑。
都說努爾哈赤十三副盔甲起家,但這十三副盔甲怎麼來的,就很少有人談了。
贅婿?
弘暄這算什麼,有其祖必有其孫?
當然,正因如此,對于弘暄的入贅,雖然不得勁兒,從皇帝到皇子們都沒有多說什麼。
權衡利弊下的忍辱負重,他們都懂——
隻是,唯一的兒子姓鄭,這個真的沒辦法不介意。
現代社會都有老人因為孫子跟母親姓選擇将遺産交給侄子繼承,更何況是古代,這個注重香火的年代。唯一一個兒子卻不跟自己姓,随母姓,和斷子絕孫沒區别了。
這不,胤誐目光灼灼的質問弘暄:“弘暄,說說你怎麼想的?”
怎麼想?
上輩子弘暄就是随母姓,又不是不跟自己姓就不是自己的子孫了,有什麼好介意的。但面對眼前一衆親朋吃人的眼神,弘暄肯定不能這麼說。
于是,他反問:“大伯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魇鎮二伯,四伯也不清楚為何會對兄弟如此狠厲,臣孫自然也猜不到自己為何如此。”
那他真的猜不到嗎?
恰逢其會也好,有心算計也罷,最終是女帝上位,天幕中昭武帝的選擇從來明明白白。
此言一出,衆人無話可說。這是事實,局勢瞬息萬變,正如本該被廢的太子如今還好好的以嘉親王的身份站在這裡,就很說明問題了。
【昭武帝是個厚道人,哪怕登基為帝,他也履行了當初對嶽父的承諾。但做到這一步,僅僅靠的是承諾嗎?
昭武帝和昭睿皇後的婚姻,到底是情投意合,還是利益聯姻,我們不得而知。到今天,依舊很多人覺得昭武帝和昭睿皇後的婚姻是一場利益結合,而非相愛。
若這不是愛情,這可能嗎?
想想現代社會一有錢就變壞的男人們,哪怕昭武帝大權在握,他始終對昭睿皇後一心一意。
更何況,那可是皇位的傳承——
盡管很多人并不贊同,昭武帝依舊力排衆議的選定了曌聖女皇作為自己的繼承人。
要知道,太上皇胤誐去世前心心念念的都是他的大孫子認祖歸宗,對于大孫子不能認祖歸宗繼承皇位耿耿于懷。哪怕曌聖女皇繼位,很多保皇黨依舊盤踞在靖親王身側,甚至為昭親王一脈争取到了可以廢帝繼位的權利。
拱衛在昭武帝一側的出身南洋派臣子在繼承人風波中,從他們堅定的捍衛昭武帝信守承諾上展現的龐大勢力,就能看出當初鄭家到底給予了多大的幫助。
當然,我們這一期不關心昭武帝的愛情故事,也不關心後來的繼承風雲,我們單純分析一下昭武帝從這場婚姻裡獲得了什麼——】
{說這一段的背景畫面天幕展現的是不同時期昭武帝和昭睿皇後的雙人畫像照片,或寫實,或傳神,不管是油畫像,還是工筆畫,一張又一張的畫像中,不變的是兩人看向對方的眼神。甚至不少畫像因為兩人都舉止太過親密,讓一衆老古董羞紅了臉。不少照片畫像還标明了時間地點,不變是昭武帝看向昭睿皇後那充滿愛意的眼神。最終,定格在年老時兩人依偎在一起的照片上。}
愛情?
這真的可能嗎?
但眼神是騙不了人的——
說昭武帝和昭睿皇後沒有感情,那天幕中這些畫像作何解釋?
有女子對着棒打鴛鴦而不成的娘說:“娘親,你總說男人不可信,讓我管好自己的嫁妝,不要随便交付良人。但您看世上還是有好男人的,不能您沒有遇上好男人,全天下就沒有好男人了吧?”
當家主母的婦人使勁敲了敲女兒的腦袋,她恨鐵不成鋼:“你啊,就氣死我好了,看着吧,以後有你的苦頭吃!”
昭睿皇後能遇到昭武帝,那是昭睿皇後的福氣,但她這個傻女兒,可沒有昭睿皇後的好運。她這個當娘的還能害她嗎?正因為自己吃過苦,才更不希望女兒重蹈覆轍。
不過,除了入世未深的女子,也沒有幾個人這麼單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