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一切并沒有按弘曆的想法進行。
弘晙是個大度的孩子,而弘晝又太藏不住事兒。
弘晝:”我還以為你會怪我,再也不理我了呢!”
弘晙:“我當然很生氣,但哥哥說我的錯更大,你會帶到凳子,這是誰都沒有想到的。”弘晙拍了拍弘晝的肩膀,“倒是你不夠意思,害我被罰還敢躲着我。”
“四哥說我害你受罰,你大概不會想見到我。”弘晝遲疑,“我不想你更生氣。”
“你躲着我才更生氣——”
弘晝:“這樣嗎?”
“當然,”弘晙言辭鑿鑿,“哥哥說逃避是解決不了問題的,你躲着我才會更生氣。”
弘晝反駁:“可是,四哥說等過上一兩個月等你氣過了再去找你更好咦!”
弘晙:“才不是,你哥哥說的不對!”
“你還不是整天哥哥說......”弘晝撇嘴,“再說了,誰說四哥說的不對了,上次我打碎了你喜歡的那個玉雕,我沒搭理你,你生氣了半個月之後,咱倆不還是好好的嗎?”弘晝由此得出結論:“我四哥說的明明很有用。”
“好啊!原來你不是缺心眼,你是沒當回事兒。”弘晙惱火:“我就說上次你怎麼這麼心安理得,你過來,必須讓小爺我打你幾下出出氣。”
......
有幸聽了哥倆這麼一番對話的弘暄要是再沒發現問題,那弘暄也太沒用了些。挑撥兩個孩子的關系,弘曆也太沒品了。
看着和晙哥兒一起打鬧的弘晝,弘暄不禁思索,弘晝到底是真不明白,不小心将此事暴露在他面前的;還是裝不明白,故意将弘曆的算計展現在他面前的?
想起弘晝平日裡的所作所為,再想想曆史上的活喪王爺,似乎……裝傻的可能性更高一些呢!
不過,弘晝是真傻,還是假傻,無所謂了。反正他們家晙哥兒和阿瑪胤誐一樣一樣的,那是真的莽的很。晙哥兒喜歡弘晝這個朋友,那他們都友誼,可不能讓弘曆去反複挑撥他們的關系。
真相是什麼,有時候不重要,有沒有證據,也不重要,這又不是判案,必須證據确鑿。他認準了是弘曆幹的,完全不需要證據,隻要直接找上四伯就行了。
弘曆處處喜歡和他比較,但四伯總是聰明人。
對此,弘曆是不承認的。
胤禛失望的看一眼弘曆:“蠢貨,你以為沒有證據你就是清白的了?”
“難道不是?”
“呵——”胤禛不屑,“做事漏了痕迹,不管有沒有證據,你都輸了。”
聞言,弘曆面色陡變。
他不想承認,卻不得不承認,這一局他确實輸了。
“爺說過,你不需要去弘暄比,你穩的住,就是勝利,你穩不住,則是将這江山拱手讓人。”胤禛的眼眸冷冷的刮過弘曆,“你是個聰明人,什麼更重要,什麼是熊掌,你可要想明白。”
在這一點上,弘晝就做得很好,他就知道做什麼對自己最好。
弘晝和弘晙關系好不好,跟弘曆的未來有什麼關系嗎?
有關系,但弘曆的前途和這關系無關。
甚至弘晝和弘晙關系好,弘曆未嘗不可以利用這層關系拉近和弘暄的距離。
但弘曆明知道這樣做出力不讨好,那他為什麼還要這樣做呢?
弘曆的腦海間再次浮現出弘暄好似旁觀者般審視他們一群人的樣子,似乎他做得所有努力,再弘暄心中也不過如此。
弘曆不想承認,但不得不承認,他真的無時無刻不在瘋狂的嫉妒弘暄。
弘曆擡首看着座椅上的阿瑪,想說些什麼,最終,他斂目低頭,道:“孩兒知道了。”
于是,在這之後,胤禛罰弘曆抄寫四書十遍,這十遍是個弘曆磨性子靜心用的。
一如懸挂在弘曆書房的胤禛手書的‘戒急用忍’四個大字一樣,曾經皇帝将這四個字送給他這個兒子,如今他再次将這四個字送給了弘曆,希望弘曆能早早想明白一切。
穩得住,才能走到最後。
天幕的出現,對弘曆來說并不公平,但若是弘曆能經受的住考驗,他的未來未必就不如天幕之中的乾隆帝。胤禛想的明白,他也希望這次的教訓,弘曆能想明白。
那麼,弘曆能想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