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嘶!”幾條蛇頭盤在樹枝上,留下長長的尾巴垂在宴晨露面前。
萌王,我們來拉你!
“謝謝,謝謝你們!”宴晨露看着這局勢,聽話的先上樹,有了蛇的幫助,他很快就爬上了,坐在樹枝上看着往樹上爬的幾人。
作為體力第二弱的龐映安被安排在第二個往樹上爬。
但是蛇就不會這麼好心的幫助龐映安了,龐映安好幾次都差點滑下去。
“啊!”她慘叫一聲,一隻狼飛撲着,咬住了她的小腿,她疼得顫抖着,幾乎抱不住樹。
下面是一群混亂,尹高飛以一敵三,剛剛龐映安往上爬,已經脫離了一半的危險,他們的注意力也就沒往龐映安這邊多放,還護着孟彙,根本來不到龐映安身邊,瘋女人也戰力非凡,不怕疼也不怕死,和小白狗兩人與狼打的都是肉搏。
但龐映安掉下去,她就慘了,她絕對會被這群綠眼睛的畜牲分屍。
可她體力早就透支了,全憑一股毅力拼着,這會這毅力也被這一咬,散去了大半。
她絕望的一點一點往下滑着,指尖被粗粝的樹皮磨出了鮮血,一道道蜿蜒的血迹在樹皮上蔓延,她絕望的閉上了雙眼。
就在她堅持不住之時,一隻白淨的手拉住了她的手腕。
宴晨露幾乎是倒挂着,半截身子都垂了下去,雙腿死死的盤着樹枝,一手抱着樹幹,一手死死的拉住了龐映安的手腕,他用力用的面色通紅:“龐姐姐别怕,晨露拉你!”
龐映安的雙眸緩緩睜開,淚水模糊了雙眼。
“嘶嘶!”
啊啊啊萌王快松手!你會掉下去的!
長蛇們吓了一跳,卻隻能用身子纏着宴晨露的腿,幫助他拉着龐映安,不讓他掉下去。
龐映安見宴晨露掉不下來,也有了鬥志,深吸一口氣,猛踹咬着她小腿的腦袋,她腎上腺素飙升,疼痛已經被屏蔽了,她現在隻有一個目标,爬上樹,活下來。
“砰砰砰!”她一下又一下用力踹着狼的腦袋。
受到血腥味刺激的狼群卻像聞見腥味的老鼠,一隻又一隻前仆後繼的跳着向她咬過來。
尹高飛和孟彙兩人也終于能支援上龐映安了,鐵耙沾了許多狼的鮮血,接二連三的不斷擊穿狼的皮肉。
龐映安終于擺脫了狼的撕咬,全力向上爬着。
孟彙扭頭大喊:“柳玉安,上樹!快!”
瘋女人聽見這話,動作一愣,就這一瞬就被狼咬住了肩膀,她一口咬到狼的喉嚨上,滿嘴血腥味,她帶着恨意,将狼咬的斷了氣,才擡頭,滿嘴鮮血的看向孟彙。
她的聲音這一次格外清亮:“你們上,你們跑。”
她奮力将孟彙身邊的狼打開:“快上!”
尹高飛推着孟彙的屁股把他往上拖,大吼一聲:“快上吧,磨叽什麼。”
孟彙被架了起來,低頭看着托着他的兩人,為了不拖後腿,隻能往上爬。
瘋女人将尹高飛往樹上推:“你也上,快。”
這種時刻,不是那種你說讓我先上,我推讓你上,掙脫讓我上的時刻。
狼群能有千萬次的襲擊,但尹高飛隻能有一次失誤,他咬牙跟上了孟彙的步伐,兩人利索的爬上了樹枝。
見四人都穩穩的坐在樹枝上,柳玉安欣慰的笑了笑。
“嗷嗚!”小白狗凄厲的慘叫一聲,鮮血染紅了它雪白的皮毛。
柳玉安心疼的看着傷痕累累的小白狗,惡狠狠的瞪着狼群:“來啊!一群吃人肉的畜牲,有本事就來追我啊!”
她開始瘋狂的推開狼群,往遠處逃跑。
狼群被她身上的血腥味吸引,也顧不上樹上的幾人了,追着柳玉安跑去。
小白狗嗷嗚的悲怆慘叫着,最後看了一眼樹上的幾人,眼神是令人看不懂的複雜情緒,她咬住狼的腿,企圖讓柳玉安跑遠一點,再遠一點。
尹高飛一個一米九的大漢聲音都哆嗦了:“她,她這是為了幫助我們引開狼群?”
“柳姐姐,她她……”龐映安捂着唇,泣不成聲。
孟彙的聲音嘶啞:“晨露沒說錯,她的确是一個非常漂亮的女人。”這個漂亮,不隻是面容。
宴晨露低着頭,淚珠啪嗒啪嗒的掉落,他讨厭死亡,他不想讓柳姐姐死。
可惜,柳玉安沒有再次出現。
“她為了我們做出如此的犧牲,我們就更要活下去。”龐映安嗓音沙啞,雙腿疼得她顫抖,不僅是為了鼓勵别人,也是為了鼓勵自己。
氣氛一路低沉,在孟彙和尹高飛攙扶着龐映安,宴晨露沉默的跟着,日升月落,在蛇群的護送下,他們餓了就啃硬邦邦的包子,渴了就喝幾口涼水,幾人走呀走,終于在走了三天後,終于走到了山腳,從這塊石頭跳下去,就是他們渴望已久的平地。
“呀,你們這些女娃娃怎麼了,怎麼這麼狼狽?”有路過的大叔趕着牛車,仰頭看見四人的慘樣吓了一跳,關切的開口問着。“你們快下來,我去叫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