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現在情況就是這樣。】
【系統:全服惡意值降低約30%,幸存者紛紛開始‘自救’行動。】
【系統:仍有惡意值高的玩家選擇掠奪,但其餘玩家會抱團反擊。】
【系統:照目前的形勢來看,不出兩小時,全服将統一戰線,實現種族共存亡。】
餘聲晚喉間悶出陣陣冷笑。
果然人是善變的動物,利己主義登峰造極。
就算争得再你死我活,隻要意識到邪惡無法帶給自己利益最大化,就會披上善良的面具,換去活下去的機會。
等到一切安全,世界又恢複和平。
再露出兇狠的獠牙,欺淩弱小,啃食同伴。
喂不熟的白眼狼。
玩家說他們這次選擇救人、結盟,不為降低惡意值換取營救,是為了彌補過錯。
餘聲晚不信,更不在乎。
因為她的善意——
也絕非單純的施恩。
私心誰沒有?
利用嘛。
禮尚往來。
“你控制好數據,别出差錯。”
“要确保時空幹擾結束後,拉開帷幕,反派看到的是他想要的地獄級末世。”
【系統:我辦事你放心。】
【系統:惡意值和遊戲大廳的輿論走向都在我的掌控之中。】
【系統:玩家迷失在真實和虛幻中,方旭的死亡加重了打擊他們的砝碼。】
【系統:現在越來越人相信「時空論」的說法,得知自己出不去又不能死在這裡,一個個可聽話了。】
“人類惜命得很,為了活下去能有多麼卑躬屈膝不擇手段,我們不是沒見識過。”
“既然他們願意演,那就随他們去吧。”
【系統:噗,主人,你現在很有局長的風範哦。】
【系統:覺醒後看待問題更有大局觀了嘛。】
“今時不同往日,若我還像之前那般理想主義,反複掉進同一個坑裡,一而再再而三的遭玩家背刺。”
“那阿慕真是看錯我了。”
“雖然是相同的物種,但所處時空不同。”
“就像幼小無知的嬰兒放在不同的家庭,在各異的環境下長大,也會長成形形色色的人。”
“我相信人之初性本善,可他們的善良,或許隻存在于生命的最初。”
“如果現在再讓我選B4級和主時空留哪個。”
“我會毫不猶豫選擇B4。”
系統少年撫腮輕笑,宿主溫柔中帶着清冷堅毅的語調,聽得他如癡如醉。
進化覺醒後的餘聲晚終于懂得站在更高維度視角看待衆生,給予生機和救贖。
而不是像之前那樣,‘醫師的責任是拯救蒼生’這句話,差點活活把她壓死。
【系統:你和郁大首長怎麼樣?】
【系統:路錫也和姜韫每十分鐘就要問一下你們兩個的狀況,生怕信号中斷聯系不上。】
鏡頭拉遠,綿延的火山上,黑袍人整齊劃一的運送投放污染晶石。
在他們腳下半山腰處,兩個小人攀岩在陡峭得幾乎沒路的石壁上。
“生命探測儀顯示,琉璃最深處,也就是火山圈正中央,隐藏着超乎倍數的魔獸體。”
“我和阿郁打算過去看看。”
系統接收宿主傳輸過來的探測儀數據,捏着下巴,正太音低聲喃喃。
“怎麼會有這麼多?還都集中在同一片區域?”
“這不像是魔獸的自主活動狀态。”
“更像是……”
“圈養。”
餘聲晚接上系統的話,兩個人幾乎異口同聲。
會議室的門打開,系統扭頭看去,剛剛帶領行動隊解決南港魔獸入侵的路錫也滿身污血,步伐急促,一邊用袖口擦刀,一邊邁着長腿走來。
“是聲聲和阿郁嗎?”
“你們現在安全嗎?需不需要支援?”
郁桉餘聲晚站在狹窄的石岩上,後背靠着火山稍事休息。
目之所及昏暗猩紅,納米戰衣的變色拟态模式,将二人的身影巧妙融于火山。
重度污染區域能見度較低,如果不近距離細看,根本瞧不出石壁山爬着兩個人。
郁桉面罩上的白色氣體随着胸膛的起伏時隐時現,戰衣隔絕了大部分熱氣流,但如此近距離的貼在火山岩上,背後依舊能感受到刺痛的灼燒感。
餘聲晚看出他的不适,兩指并攏打算施展水系異能為他護身,反被郁桉扼住手腕。
“我沒事,這些人絕非等閑之輩,要是被察覺出精神力波動,就打草驚蛇了。”
餘聲晚微微蹙眉,不動聲色的收回手,兩人動作一緻的翻身面朝石岩,手扒着石塊,緩慢謹慎的移動。
“我和阿郁要去重度污染區探查一番。”
“琉璃和神迹一樣設有幻境障眼法,裡面全是假借罪徒身份卧底在這的星際邪惡分子。”
“外援恐怕很難進來了。”
“罪徒?”路錫也雙手撐在桌前,俯身盯着幻光屏上遠程傳回的數據和影像,“他們倒真會選地方,把人塞進地下城,還把早已荒廢的大陸闆塊當成犯罪窩點。”
“這麼說來,量子全息在更早之前就被星際反派滲透操控了?不止汪衛仁一個叛徒。”
“不行,我得回去查清楚。”
“阿也!你現在去也沒用。”
“首領出現在總控室,遊戲沒有收到任何警報提示,說明量子全息的安保……”
系統點頭附和,“我第一時間接手姜韫的虛拟網絡入侵,那會遊戲公司的安保就已經是被攻破的狀态了,首領也逃掉了。”
“你口中的汪衛仁,橫死在自己辦公室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