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離開這裡吧。”
雖然很好奇在剛才短短的時間内,你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但此地實屬不吉利,因陀羅不相信黑絕把自己引誘至此就是為了陪妹妹一起看個舊院子。
你自然沒有意見,積極地點點頭。
【不要走……不要、背叛我……】
哀轉的聲音自你身後響起,你寒毛一豎,擡頭就看因陀羅的表情:
“哥你聽到了嗎?”
因陀羅微微咬牙,現在不是起好奇心的時候:
“走!”
這是因陀羅做出的判斷,鬼神之說并不可怕,如果是他獨自一人,定是會去一探究竟,看看是什麼人在裝神弄鬼,但是現在妹妹在身邊,他完全不想冒一絲一毫的風險!
但可惜,他這聲“走”似乎刺激了說話那人的情緒,那人哀怨地哭訴着:
【羽衣、羽村……我的孩子……不要走,不要背叛媽媽……】
這下,就算因陀羅想走,也走不了了。
原本被牽着手的你,不知哪來的力氣,竟然硬生生拽的他無法向前。
“阿鑒!”他的語氣又怒又急,“不要聽,快跟我——”
你的眼裡已經沒有其他,隻剩下月光之下流着淚翩翩起舞的,銀發女性。
25.
何為『真理』?
你曾以為,『真理之卵』的概念是世界孕育出的,是寄存着世界意志、類似于神器一樣的東西。
但真相與你的想象,天差地别。
對于大筒木輝夜來說,她對『真理』有着自己的認知。
她被人類追捧,又被排斥、追殺,她深知人類這種生物與她并非同族,卻仍然深深愛着自己孕育的兩個孩子。
你看到,在美麗的花園中翩翩起舞的白發女性,她的小腹隆起,行動卻不受限制。身旁的侍女緊張地看着她,而輝夜姬本人卻越舞越快,像個月光仙子一樣,淡漠無情的白色雙眼中染上了名為『期待』的情緒。
她在期待孩子們的降生,期待真正理解她、屬于她的同伴。
然而生下來的孩子,最後親手将她封印。
她怨恨,悲傷,卻也仍舊深愛着。
在被封印前的最後一刻,輝夜将自己被背叛的痛苦、無私的深愛從身體中剝離出來,作為永恒的真理,遺留在人世間。
愛,卻被背叛;被背叛,卻愛着。
因為這感情過于矛盾,過于痛苦,過于漫長——所以被剝離了出來,化作淚水,化作塵埃,化作她不願再觸碰的情緒,遺留在地球。
不愧是強大的十尾人柱力……居然連『概念』這種東西都能轉化為具象之物,從體内剝離。
那一刻,輝夜大概是怕了,怕自己在無盡的封印中不斷回想自己的孩子,不斷回顧愛着他們、又被他們背叛的經曆,所以才把她所認為的『真理』丢棄,讓自己從這愛與背叛的循環中脫離出來。
所以嚴格來說,你這具身體……算是輝夜姬給你的?
诶呦喂,六道仙人見了你,也得規規矩矩叫你一聲“妹妹”吧?
思緒一出,你跟輝夜姬的短暫共鳴瞬間消散。你發現你不知何時站在了廊檐之上,手裡正提着裙擺。
而因陀羅正站在地面上,雙手做着托舉的動作,就好像你見到的輝夜回憶中,那個處處操心她安全的侍女一樣。
見你動作停下,因陀羅一句廢話都沒說,一躍而起,提着你的後衣領就把你往外帶。
“诶诶诶怎麼這樣——”
你還想掙紮說要自己走路,因陀羅一個眼刀殺過來,你就從心地閉上了嘴。
這次沒有神秘力量幹擾,因陀羅成功把你帶出了院子。太邪乎了,妹妹一來到這裡就又哭又笑的,剛才又好像被女鬼附身,跑到房頂去跳舞……
他也聽見了那名女性的聲音。雖然是從未聽到過的嗓音,卻讓因陀羅發自内心地忌憚。從那人口中說出的『羽衣』『羽村』的名字,可不是誰都知曉的。
他倒是沒往輝夜姬本尊那裡去想,而是把這當做了黑絕詭計的一部分,它一定是想利用這裡的女鬼于妹妹不利,再借機影響忍宗。
不能讓它得逞,總之帶着妹妹立刻遠離這處是非之地。
26.
雖然發生了不少事,但你覺得自己狀态還挺不錯的。
沒有去提及院落中發生的事,反正一時半會也說不明白,不如見了阿修羅和家裡的老頭以後一起說比較好。
月挂枝頭,已是繁星滿天。你央求因陀羅陪你去河邊烤魚吃,随後有些得意地展示了你的『雷遁』。
“拟造雷遁·電魚大法!”
十指指尖伸展出紫色的電網,直接往水裡面一撈——诶嘿,晚飯到手。
因陀羅驚訝地張了張嘴,他記得你的查克拉性質不是隻有火屬性一種嗎,弟弟阿修羅的查克拉性質是風,你們倆都是單屬性查克拉啊?
『拟造』雷遁嗎。是新能力?
随後你生起了火,因陀羅替你撿回一些幹柴,你們簡單吃了一口沒有調味料的烤魚——不算美味,若是獨自享用的話,可能會覺得食難下咽吧。
但是有人作陪,吹着晚風,在沙沙的樹葉聲中講着些路上的有趣見聞,這怎麼不算是比任何粗鹽都要美味的『調味料』呢。
次日你們啟程,返回了因陀羅負責的村子。一夜過去,因陀羅驚訝地發現,這些村民竟然異口同聲地選擇了不去“更好的地方”(忍宗),而是祈求自己能給他們發掘新的水源。
這個結果對因陀羅來說還是有點意外的,在他的構想中,至少有一半的人應該願意去另尋新生才對?
你在因陀羅的簡單解釋之後,也大緻明白了這裡的問題。
與因陀羅不同,你沒見過這些人表達出的“無論如何都想活下去”的意願,因此隻把這些百姓當做了有極端的戀家情節,不願遠離故土的那類人。
“怎麼了哥,”你湊到因陀羅耳邊,小聲耳語道,“咱就給他們打個井呗,有什麼問題嗎?”
“沒事……”因陀羅搖搖頭,他也不理解為什麼情況會與他們預判的差那麼多,但是事已至此,好像也隻能如此了,“我來用須佐能乎打穿地面下的岩石吧,你要躲遠一點,還是要跟我一起?”
跟他一起,就是挂在因陀羅身上,一同待在須佐能乎的胸口。因陀羅的須佐不會排斥你,你已經好多次享受過這種俯瞰世人的視角了。
如果是取回完整記憶以前,你會毫不猶豫地答應跟因陀羅一起。
“須佐就算了吧,”你看了眼因陀羅已經開啟的萬花筒,不認同地勸了句,“小心用眼過度。”
因陀羅:?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