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探花,可,願意歸入老夫門下啊?”姜乾主動出擊,笑眯眯地問道。
周玦本就預感不妙,聽姜太師點名更是慌張。
“下官才疏學淺,恐難以勝此重任。”盡管知道拒絕可能得罪太師,但周玦萬萬不敢貿然答應。
結黨,不是他做官的本意。
但這也在姜乾的意料之中,于是他樂呵道:“周探花言重了,老夫也無拉周探花結派之意,隻是仰慕你的才華,以後要多與老夫交流啊。”
周玦聞言謝恩之後回到座位上坐下,與陳文川對視一眼。
兩人都知道,現在的情況不簡單。
宴席結束之後,姜太師派人傳話攔下了周玦。
“姜太師,感恩您的賞識。但周玦人微言輕,恐怕要讓您失望了。”
裡屋内,兩人在交談着,而林琅得了信焦急萬分。姜家父女這是鐵了心看上周玦了。
約莫半個時辰後,兩人有說有笑地從房裡出來,此時周玦已經口稱老師,姜太師則滿意地送他離去。
離開姜府上轎後,林琅火急火燎地扒拉着周玦道:“周韫山你瘋了,真答應做他門客了?你可知這樣的行為屬于結黨!”
周玦見妻子着急,剛準備解釋 林琅又開口道:“今日姜大娘子也來找了我,讓我勸你歸順太師門下。我以為你是個有志氣的,沒成想就這樣答應了。”
“娘子,姜太師剛剛承諾助我升官,但不插手我在官場的活動,隻是希望做我的老師圖個名聲。”周玦給林琅捏肩膀讨好道:
“娘子放心,我有分寸。姜太師此生奉獻朝堂,未有得意門生,今日讓我拜了他的門客,得此薄名罷了。”
見林琅仍有懷疑的神色,周玦在他面前發誓道:“我在此起誓,絕不做結黨營私之事,隻做個一心為民的好官。”
此時林琅也不好再發作,隻好轉移話題到陳文川身上。
“今日我跟姜大娘子聊天,據她所說那天燈會所有姜家女眷都去了,我也不好細細查問。”
“這姜大娘子,是何模樣?”
林琅回想說道:“氣質溫婉,眉眼舒展,額間有珍珠花钿,倒是很符合陳文川的描述,但......”
“但什麼?”周玦急切追問道。
“我見過姜家衆娘子後,大家是差不多的裝扮,并不能因此就斷定那夜陳文川遇到的是大娘子。”
周玦聽後也是愁眉不展,畢竟他好兄弟的終身大事,須得斷個分明才好。
陳文川聽說三娘未能查到那晚女子,遺憾之色溢于言表,暗歎命中無緣,就要痛哭流涕......
其實才沒有,他面上還假裝樂觀,說有緣自會相會,但其實心裡早已被暴擊。
“文川兄,你别擔心,我覺得十有八成就是姜大娘子了。”
陳文川一聽這話,眼睛突然亮了起來,追問道:“為什麼?”
林琅接話:“姜大娘子與衆姐妹不同,最是溫婉得體,說話客氣收禮,眉眼是姜家女眷之中最好看的。”
雖無十成十的證據,但此刻他們心裡都大概有了個底。
林琅還說道:“大娘子與我現在甚是熟絡,我們那天在院子裡賞花,喝了一下午的茶,還約我下次一同出遊呢。”
見林琅擠眉弄眼地得瑟,陳文川來了勁,求着嫂子下次給一張大娘子的畫像來。
見他心誠懇,林琅答應幫他說說。
當天晚上,林琅還是對姜太師一事疑心,梳洗後坐在梳妝台邊,對周玦說道:
“姜太師此人做事周全,不可能事出無因。至于告訴你的求個名聲,聽上去,像是緩兵之計。”
見周玦沉思,她繼續說道:“莫說探花之上自有狀元,何不讓那狀元郎拜他為師,偏吊着你個探花郎?”
其實這些周玦不是沒想過。一開始姜太師提出這個請求時,他是堅持拒絕的。
但自己要升官做事,不可能全無助力。
“娘子放心,他想利用我,我也隻是想利用他而已。”周玦看着鏡中素雅如蘭的娘子,柔聲道:“我會把握好分寸的。”
“周玦做事,三娘可信我?”
“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