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有用,平斯夫人早就把它……修好了!”
尤金納德發出一連串大笑,随手施了個減重咒,注意力接着被下一個大喊着“1237赫比西利安在諾伍德森林!1239奧克弗對麻瓜宗教領袖施展強力混淆咒焚燒護樹羅鍋栖息地……啊!!!又背錯了!!!”的五年級生吸引過去。我好歹松了口氣,還是小心翼翼地拖着這本時不時吐出一串鉛字的書上了樓。對這本書,不光要擔心它吐字,還得留心它别一次吐多了,連着早就朽爛不堪的書頁一起吐出去——那可就完了,書頁在的話還能指望那些音标自己想起來跑回來,書頁碎了、丢了,那它們就大概率再也不會出現了。
“祝你好運!”尤金納德的聲音從樓下傳來。
當天晚上我看着那本古董書的蛇語發音指南部分,想着電影裡他們的發音,一點一點地拼“打開”,差點被室友群起圍毆,因為她們以為我半夜在床上燒熱水。饒是如此,我還是給她們一邊道歉一邊施了好幾個悄無聲息後,勉強寫了幾個可能的發音和重音标注,最後合上本子,打開活點地圖,看着二樓沒人,悄悄摸出了拉文克勞塔樓。
“打……開!”
我對着沒反應的廁所水龍頭又換了個語調。
“打、開!”
水龍頭仍然無情地反着光,我緊張地翻起小冊子:這可是最後一個了……
“打開!”
水龍頭終于有了反應,我驚喜地看着那敞開露出密道的盥洗台。
我會外語了!!!
那晚躺在床上,我甚至做起了指揮蛇怪撞牆自殺的美夢。第二天,幾乎是剛上完麻瓜研究課,我就抄起課本筆記馬不停蹄地要奔回寝室,結果跟一個急匆匆從外面跑進來的學生撞上——
“巴蒂?”我靠着門框揉着剛剛撞上的額頭,注意到地上那個稻草色頭發的斯萊特林。
他以我都沒看清的速度迅速爬了起來,急忙拍拍身上的灰,若無其事地對我笑了笑;但我指了指他身後落出三步遠的教科書,他立馬臉紅了,抽出魔杖讓它飛到手上。
“萊莉在這裡上上節課?”我點頭,他懊惱地叫了一聲,“早知道就申請旁聽上一節了……!”
那張密密麻麻的課表飄落下來,我撿起來遞給他。小巴蒂接過去的時候期待地看着我。
“你上一節是算術占蔔,還是你這學期開始時自己選上的呢。”
他僵住了,低頭看了看那張課表。我看着他的樣子,不知不覺笑起來,湊過去吻了一下他的臉:“好了。那麼,再見……”
周圍其他下課的學生發出驚呼——“她不是剛跟伊萬斯表白嗎?”——“她們也沒出去約會啊!”——“但銜接得也太快——”——
後面的話我沒聽清;分開的下一刻,他拉着我的領帶同我接吻,唇齒相貼。
“再見。”小巴蒂喘着氣拂過我的耳側,輕輕說,“……我、非常願意跟你去約會。”
他帶着書匆匆跑進了教室。我直到走下樓梯,才注意到他又施了靜音咒。
*
當天中午我按計劃去海格的雞棚抓了隻公雞,貓着腰摸出雞棚的同時,對着活點地圖顯示在溫室的海格心說了句對不起。下午沒課,我就對着那本《非人種族語言發音指導》苦練“對我說話吧,斯萊特林,霍格沃茨四巨頭中最偉大的一個”和“閉眼”,直到天色漸暗,又覺得還是不保險,施了幻身咒悄悄趁麥格教授接近校長室時躲在旁邊聽口令。晚上,看着鄧布利多的小點走出校長室往廚房去,我呼出口氣,帶着“椰子冰糕”沖進了校長室。
“福克斯!……噓,噓,我不是壞人!——沒有誰會拿分院帽去幹壞事的!”
看上去剛剛經曆一次涅槃的秃毛小鳳凰歪着腦袋看我,停止了它的撲騰。我趁機拿起那頂軟綿綿的帽子,還是覺得不保險,又把目光放上校長室那些古怪的、冒着煙霧的銀器——
福克斯開始了它的撲騰。
好吧。
就這樣,我拿着一頂分院帽、從廚房搜羅來的切肉刀和前些天沒收的糞蛋、懷着對外語和我連續五年拿了優秀的變形和魔咒課的自信,掐着時間帶着那隻被蒙住眼的公雞和我的銀色長箭,滑進了密室。
滑進密室前,我想了想,還是沒驚動那個女學生的幽靈——就算沒成功……至少,制造一場混亂,然後用掃帚飛出來,應該不會有太大問題……如果驚動其他人,教授,鄧布利多,那麼當密室的秘密暴露,伏地魔必然警覺……
就當是一次試驗……如果我什麼都不做,就沒有得到任何東西的機會。
我深呼吸一下,控制着心跳慢慢伸出手。
“打開。”
蛇語仍然沒有問題,遊走的蛇門慢慢敞開它的秘密,整齊排列的蛇頭石像出現在眼前。我一步一步走過去,抑制住手的顫抖穩住魔杖和分院帽,拿準備好的絲帶蒙住眼睛,然後,對斯萊特林巨大的石像念道:
“對我說話吧,斯萊特林,霍格沃茨四巨頭中最偉大的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