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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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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抱玉果然一整天都沒有現身衙署,二堂那邊遣人過來問了幾次話,周泰一一妥善答對,直到日落扃門,西廳一切如常。他松了口氣,不知為何,心裡總是有一股隐隐的不安。

又過一日,周泰起了個大早,一到科房便伏案處理文書。昨晚臨睡前他已計較妥當,今日是庸調截止的倒數第二日,若是午間會食前縣尉還沒回來,他就過到府倉去看一眼。

辰時夜色盡褪,幾縷朝陽透過直棂窗口照進來,案頭一片新亮。

難得是個晴日,周泰伸了個懶腰,吹滅燭火,起身走到窗口透氣。

一口長氣還未吐納完全,二堂的人就走了進來,手裡攜着隻竹帙子。

“薛少府可來視事?”

來人壓着嗓子,神色有些古怪,邊說還邊用眼睛瞄向縣尉公房。

“少府去了鄉裡,還未知今日回衙否。何事?”周泰有些奇怪。

二堂佐史聞言舒了口氣,壓不住地眉飛色舞:“你還不知道呢?這回你們西廳可是幹了件大事!”說着解開竹帙,從裡頭取出一卷牒文遞過來。

周泰狐疑着接到手裡,待看清了那上面的字迹,心裡頓時就咯噔了一聲。

那是一份州府戶曹下發豐海縣司的牒文,正文書“依請,故牒”四字,後附一紙縣司請求延期輸納庸調的請牒,清清楚楚钤畫着“薛抱玉之印”。

縣尉專勾稅賦事,直接陳請州曹,的确是合規合矩,隻是鮮少會有人這麼幹罷了。州司痛快應允,恐怕也是以為薛抱玉此行已經得到了鄭業的首肯。

怪不得她那晚袖了一張空白的夜行狀,原來是夤夜前往州司辦大事去了!

周泰眼前天旋地轉,滿心都是一句話:人怎麼可以闖出這麼大的禍。

他先後伺候了五任縣尉,有愣頭愣腦的,也有八面玲珑的,可是從未有一個像薛縣尉這般,看着聰明伶俐,實際上卻是個銅頭鐵腦硬脖子的貨色!

這難道就是傳聞中的大愚若智?

周泰呆了半晌,明知故問:“鄭明府他、他恐怕是氣得不輕吧?”

二堂佐史給了他一個“你以為呢”的眼神,搖搖頭,邁着四方步,又往六曹科房去宣揚此事了。

·

二堂前日剛下了一場雷陣雨,這會兒又打起了悶雷。胥吏們個個噤若寒蟬,隻恨頭前那佐史搶了傳話的差事,留他們這些倒黴蛋在這擔驚受怕。

鄭明府的菩薩臉早就陰成了夜叉,捏着茶碗,像是捧着法器,下一刻就要大喝一聲“呔!孽畜哪裡跑?”将其祭出降妖。

那是一隻嶄新的青釉花瓣口茶碗,釉面勻實、色澤鮮翠,與折屏後頭那二十四式茶器是一套,皆是昨日駱六孝敬的上等貨色,砸了委實可惜。

鄭業捏着碗緣,火氣發不去,怄得腹脹如鼓。

姓薛的小兒不悉官場規矩,既吃了一通殺威棒,往後若能夾起尾巴做人,也不是不能對她網開一面。

誰料這小豎竟然一聲不吭地給他來了一出越級上報——這可真是亂拳打死老師傅,打得他這個長官一佛升天、二佛出世,險些沒背過氣去!

鄭業的怒火直沖牛鬥,恨不能立刻就千百倍地報複回去,可是思來想去,一時之間竟還真奈何她不得。

若是個心智正常的屬下,就是着人打她一通,她也是敢怒不敢言;顧忌着規矩,亦可羅織罪狀,上表彈劾。

可姓薛的顯然是個楞頭貨色,真把她逼急了,指不定還會幹出什麼石破天驚的事來,鄭業現在還真有點忌憚她。

青瓷辟雍硯裡的松煙墨在晨曦中泛着冷光,鄭業執起硯,緩慢地磨着,火氣一點點降下去。

下屬欲與上官相扛,必要付出魚死網破的代價,可若是反過來,上官想要懲治下屬,那就容易得多了。

縣令的考課取決于州府,還是有些活動的餘地,縣丞、主簿和縣尉的考課卻是捏在縣令的手裡,任姓薛的如何折騰,總歸是翻不出他的手掌心。

君子報仇,年底不晚。

鄭業在心底記了一筆,咬着牙,将橫亘在心口的這股窩囊氣狠狠地咽了下去。

·

抱玉到縣衙時已接近正午,這個時辰,各廳各房早就将她的壯舉傳遍了,前往西廳的路上,依舊有胥吏過來行禮,隻是眼神裡都摻了些别的意思,佩服有之,同情有之,多數還是看熱鬧的。

抱玉胸懷大暢,不介意成為熱鬧,笑眯眯地朝他們一一颔首。

行過軒廊轉角,徐為果然冒出來與她偶遇。一見到抱玉,他臉上立刻現出了一個誇張的表情:嘴角極力向下撇,眉頭極力向上挑,将中庭拉得老長;袖管裡露出一隻羞答答的大拇指,“啧啧,元真呐,啧啧!”

抱玉笑逐顔開,高聲道:“還未謝過贊府當日美言!聽聞街上新開了家酒肆,就在駱氏布行的對面,散衙之後,贊府可肯賞臉前去,與抱玉小酌一杯?”

她放開了嗓門,邀請得光明磊落,引得科房胥吏紛紛朝這邊看了過來。

徐為表情一僵,顯是有些不自在,“诶呀,真不湊巧,家中還有事,改日、改日吧!”

“這麼巧?那可真是有些遺憾!”

抱玉微笑着目送徐縣丞遠去,待到他身影消失,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西廳一衆雜任雜職已經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面對上官了,抱玉卻神色自若,一進來便問:“州司的牒文可收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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