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周察覺到了從昨晚開始淮彧就跟他對着幹。“我下午真的要去圖書館看書,你就不能安排别人幹嗎?”
“不能,你幹活比較細緻,别人幹不到你這麼好。”淮彧很清楚郁周便宜的虛榮心。
郁周撇了撇嘴,他确實吃這套,“那我晚一些再過去,我和倪垭約了要一起去圖書館。”
淮彧的視線再次冰冷下來,“不可以,這件事情很急。”
“阿郁,我可以跟你一起整理。”倪垭道。
“她叫你什麼?”淮彧冷冷地盯着郁周。
郁周被他看得有些發毛。
“我叫他阿郁,我和阿郁是朋友,阿郁同意我這叫的。”倪垭認真地看向郁周,眸中帶着細碎星芒般的柔情。
郁周被淮彧盯着,沒有覺得心虛,反倒是覺得淮彧在給他找事,他小時候是答應過淮彧,别人隻能叫他郁周,像小魚之類的都是專屬于淮彧的稱呼,沒想到這麼多年了淮彧還是這麼不成熟。
“是,我同意他這麼叫了,我們都長大了不是嗎?”
淮彧笑了笑,點了點頭,“對,我們都長大了。”語氣間有些咬牙切齒。“你去圖書館吧,我會找人跟我一起收拾檔案的。”
淮彧走了。
“你的那個朋友不會生氣了吧,他看起來不太高興?”倪垭問道。
郁周搖了搖頭道:“不用管他,我們先去圖書館吧。”
倪垭的心又揚了起來,淮彧還像小時候一樣對他充滿了敵意,将郁周圈入自己的所屬物,排斥着任何人的接近。
文檔整理的急事确實是淮彧編出來的,學生會的這些瑣事根本無需他來做,下面的人會老老實實地收拾好,捧到他面前。
去學生會已經沒有了,淮彧回了别墅,正好碰見了出門的謝添安。
“誰惹你了,郁周?”淮彧的情緒表現得過于外露。
淮彧沒回答他。
“你不是跟他有恨嗎?怎麼不給他些教訓。”謝添安故作漫不經心地道,如果那樣他會向誰求救了?
淮彧頓了頓腳步,“我有我自己的安排。”
謝添安沒再說什麼,出門了。
是該給他些教訓,但不是現在,淮彧眸色暗了暗。
郁周跟倪垭一起去了圖書館,聖彼得堡學院的圖書館分為很多的區域,倪垭問他要不要去B1區,那是屬于貴族的閱讀室。
郁周拒絕了,貴族的閱讀室肯定沒有多少人在認真學習。郁周在論壇上看過,貴族的閱讀室都是花裡胡哨的,甚至連台球桌,遊戲機都有,郁周不認為那是适合閱讀的地方。
二人一起到了D1閱讀室,可是即使周圍十分安靜,學習氛圍濃重,可郁周卻有些心神不甯。
淮彧一向很小心眼,郁周小時候背着淮彧跟别人玩,回去淮彧就摔了,拿着那血淋淋的傷口威脅他,下次再丢下他出去,他就把這傷口給淮母看。郁周為此被他要挾了整整一個月。
[你在哪裡?在學生會嗎?]郁周給淮彧發了消息。
淮彧沒回複。
郁周起來身,低聲跟倪垭道:“倪雅,我還是回學生會一趟吧,你可以繼續在這裡寫論文。”
倪垭拉住郁周的袖子,“是出什麼事了嗎?”
郁周不好意思說,他現在要回去,是因為怕淮彧整什麼幺蛾子對付他,找了個借口“學生會有急事,我要過去一趟吧。”
倪垭善解人意地點頭,道:“好。”
郁周去了學生會,沒有找淮彧,之前的消息淮彧還是沒有回複,[我來學生會了,你人了?]
來都來了,郁周無聊地在學生會内部逛了起來,宛如領導視察。
路過一間活動室,裡頭傳來了鋼琴聲,郁周停住了腳步,不由在門口聽了一會。
微風吹過純白色的窗簾,掀起窗簾的一角,琴聲悠揚,郁周得以窺探屋内的情況,是謝添安。
似乎有了感應,謝添安向他看了回來,對他淺淺地微笑。确實很像女孩子夢中的白馬王子,高雅溫和。
郁周推開了屋門,琴聲沒有停,曲調歡快,似乎是在歡迎他的聆聽。
曲終,謝添安看向郁周,“要過來一起彈嗎?”
郁周搖了搖頭,“我不會。”
“我可以教你。”謝添安溫柔地起身,将郁周牽到了鋼琴前坐下。
郁周擡頭看着身後的謝添安,“我沒學過也可以彈嗎?”這鋼琴看起來很貴。
“當然可以。”
謝添安從後面握住了郁周的手,帶着他感受琴鍵,像是将他圈在了懷裡。
琴聲從手指下流出,郁周覺得有些有趣。
“你如果感興趣,周三來這裡,我可以教你。”謝添安道。
郁周搖了搖頭,“我還是比較喜歡聽。”
“如果你來聽,我也歡迎。”
郁周點了點頭,道:“添安,你人怪好的。”
謝添安笑了笑,“你怎麼來學生會了,今天是學生會的休息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