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嘛,對不起我錯了,我的小同桌?”
季溫岚難得沒有再跟這個幼稚鬼犟下去,而是妥協似的道了歉。
明安也是見好就收,馬上過來極其自然地拉住季溫岚的手。
她問季溫岚∶“你怎麼在這啊?來參加宴會麼?”
季溫岚撇她一眼,擒着笑反問道∶“怎麼你能來我不能來麼?”
其實她還真是好奇明安一天到晚在幹什麼,于是過來看看的。
畢竟那天晚上偷瞄了她的小同桌的手機。
隻不過這事兒怎麼能讓她知道呢?
不過提到這事,季溫岚又想起她前幾十分鐘在門口遇到的男人。她總覺得那人身上有事,于是偷偷跟蹤着來到了頂樓。
隻可惜就在上樓前,她看見那人和林默然坐上了一個電梯。
就這樣,等她上來時,人已經走丢了,還有停了電的緣故,昏暗的環境下就更不好找了。
她想着,順便把問題抛出來問明安有沒有看到這個人。
明安本來還在傻傻地尴尬讪笑呢,一聽季溫岚有問題問她,兩隻耳朵都豎起來了。
明安聽後,讓季溫岚描述下那人的長相。
雖然上來頂樓的就那幾個人,不過明安還是不敢妄下定義。
季溫岚如實照做,一一說出了那人的長相。
在空間裡的03一聽,一拍大腿道∶“這說的不是陳鵬嘛!”
還确實是。
不過明安瞟了眼周圍,将聲音壓低,湊近季溫岚的身旁說∶“這不安全,我帶你下去。我們邊走邊說。”
季溫岚本來打算洗耳恭聽的,結果就在明安靠過來的那一霎時,她整個人就跟定住了般。
那聲音說話呼出來的氣流有部分撒在季溫岚的耳邊上,弄得她耳朵癢癢的。
季溫岚回過神來,擡手輕輕揉了揉耳朵∶“嗯。”
明安站直身子,拉着季溫岚就要走。
感覺到季溫岚擡手的動作,她好奇地回過頭一望。
手機燈光要說多亮也不至于,但也能照亮明安望過去的所見。
她今天依然梳的是高馬尾,此時幾許淩亂的發絲垂在耳後,估計是她剛才轉身踢她那一腳時帶起的動作吹亂了發絲。
依舊是明眸善睐,嘴角含笑。
但哪怕是面色不改,明安的餘光也注意到了她此時發紅的耳尖。
這一看,明安也馬上轉過頭來有點不好意思。
就像是被傳染了一樣,她的耳朵也開始發紅發燙,不由自主的。
就連臉上都有點熱。
明安不知道找什麼話題,就一邊拉着季溫岚往樓下走,一邊給她講今晚上的來龍去脈,包括等會兒即将發生的場景她也大概預測了一遍。
季溫岚安靜地傾聽明安講話,讓人看不透的眼底深不可測,但鼻腔裡時不時“嗯”兩句出來,偶爾還點點頭。
待二人重新回到樓下時,03突然冒出來說∶“宿主,頂樓電閘被修複了。”
明安沒做動作,隻是淡定地回複03,表示已知曉。
很顯然,接下來的這一切都在明安意料之中。
……
頂層。
“噌噌噌——”
接連的幾聲,這層樓的天花闆上所有的燈都挨個亮了起來。
這裡恢複了電。
陳鵬剛從總統套房裡退出來,這接二連三的動靜吓了他個措不及防。
但接着,更讓他如墜冰窟的來了——
從拐角處,先是走出一道人影。
那老人身着低調唐裝,手裡還在盤佛珠。
明明笑容是那樣的慈祥,卻讓陳鵬不寒而栗。
但陳鵬下意識哆嗦了一秒後,腳卻站的更穩。
他想過會有這場面,所以心裡早就有了預防針。
姚承林身後還跟着不少人,都是陳鵬面熟的臉孔。
姚承林慢條斯理地走過來,笑眯眯地問道∶“應該還沒傳回去吧?”
陳鵬聞言,瞳孔一縮∶“你知道?!那為什麼還……”
姚承林懂他那後半句話什麼意思,但仍是笑眯眯開口道∶“如果你還沒發出去,我有把握讓你永遠也發不出去;如果你發出去了,我的老朋友也會讓你發出去也沒有用。”
話畢,姚承林還用手隔着那串被盤得油光滑亮的佛珠拍了拍陳鵬的肩膀∶“夥計,還得練。”
他轉身,先将那串盤了有段時間的佛珠随時扔在角落,然後再輕輕往後揮揮手。
“處理掉吧。”
被兩個男人強行摁住的陳鵬此時滿臉的不敢置信,幾乎是快要目眦欲裂。
兩個男人得到姚承林的命令後,正準備動手。
忽然!
不遠處傳來正氣十足的一聲∶“所有人抱頭蹲下不許動!”
“多次警告後不聽勸阻者,我們有權利開槍!”
隻見從樓梯口和電梯口都湧上來一群警察,将姚承林一夥人緊緊包圍起來。
陳鵬見此場景,心下一松。
還好,也算是趕上了。
同時,他用餘光掃去,還眼尖地看到了幾個與一衆警服格格不入的人。
那幾個人有男有女,為首的是一個穿着正裝,面相威嚴又帶着親切的中年人。
陳鵬看到那張臉,似乎覺得有點眼熟,但心裡一下沒反應過來究竟是誰。
隻是覺得好像在哪見過,似乎是篇新聞報道。
警察們呈圓形将姚承林一夥人的包圍圈越收越緊,手裡舉着槍,目光銳利地緊盯着他們。
那群跟着姚承林的下屬在這樣的形勢下,率先抱頭蹲下來,眼神裡多多少少有些不服。
形勢僵持不下,姚承林眼神晦暗,遲遲不肯就範。
良久,也是迫不得已,舉起雙手緩緩轉身。
他轉過身,一雙渾濁但精明的眼睛再度審視眼前的這群人。
良久,他機械般蹲下,眼裡的情緒又全化成了憤怒、不甘、嘲諷和狠毒。
這時,一名女警嚴肅地走過來,手裡拿着逮捕令∶“你好姚先生,請跟我們走一趟。”
可惜明安和季溫岚沒到場,不然還能發現這名女警還是位老熟人——何警官。
姚承林擡頭看向那張逮捕令,眯了眯眼,最終蔑視般地收回了視線,喉嚨動了動,發出一聲輕哂∶“嘁。”
聲音夠小,但能讓站在他面前的這位女警恰好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