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覺得離我很遠。這還是我第一次考慮這些。”
八百坂瑛聲音逐漸變小,但很快又恢複平常的語調。
“應該不會有那麼一天,他聯合公安設局把我送進去吧。”擔心同事情誼的當事人這麼說。
“你遇到什麼事了?和諸伏前輩有關?”古裡炎真問。
八百坂瑛驚訝于他觀察力如此敏銳。
他飛快搖頭:“很小的事,而且已經解決了。你不用操心啦。”
“你這次回美國他也跟着去嗎?”
“他已經在美國了,”八百坂瑛聳了聳肩,“他現在跟琴酒一起行動,之後也要去歐洲。”
“希望他們幾個能互相手下留情吧,伏特加還挺欣賞那位諸伏警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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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聽說古裡炎真搬了公寓後就想上門來拜訪。
三月前半準大學生一直在做新家的改裝,不太合适讓這兩位普通警察看到千瘡百孔全是暗格的屋子。
雖然改裝後藏滿了違/法/槍/械/彈/藥的家也不适合讓兩位進門,但一直推脫會顯得更奇怪。
古裡炎真最終有些認命地答應兩位前輩好友的拜訪請求。
他這間公寓是1LDK的格局,在東京所有可供出租的單人公寓中,不論是面積還是布局,都屬于非常好的那一類。兩位警官随口問了下公寓的租金,古裡炎真支支吾吾的報了個不上不下的數字。好在兩人對品川區的房租價格了解不多,并未察覺出什麼異常。
松田和萩原兩個剛畢業的單身警察目前還住在警視廳的宿舍,一來方便響應任務傳喚,二來能稍微省一些錢。再加上分配宿舍時,兩人的房間恰好就在相鄰的位置,這對幼馴染便從善如流地放棄了外出合租的想法。
“現在離得更遠了诶,”萩原研二感歎,“我和小陣平的宿舍分在新宿區米花町的位置啦。雖然從本部趕到炎真醬這裡蠻快的,但從宿舍就稍微遠一些了。”
古裡炎真有些心虛,幹巴巴地說了些“歡迎做客”之類的客套話。他還是怕哪天被兩位前輩發現屋子的秘密,轉頭以非/法/持/槍的罪名扭送進刑事課。
一切打點妥善後,大學生活的初期也沒有什麼波瀾。
古裡炎真偶爾會在熬夜工作的第二天被朋友好奇詢問。
雖然對于大學生來說,一邊讀書一邊通過打工減輕費用壓力是很常見的現象,但辛苦到古裡炎真這種地步(至少看起來是這樣)的還是很少見。
有一次在餐廳吃午飯時,他的課友丸山圭太好奇詢問他是否在“上夜班”。
古裡炎真并沒有立刻理解這裡的“上夜班”是哪個層面的意思。
“啊?就是通宵打工的意思啦,”丸山也很不解他有疑問的點在哪裡,“岡那家夥也會通宵打工的。你們兩個經常表現出睡眠不足的樣子,好幾次在課上從頭睡到尾。”
“岡?”古裡炎真對這個姓氏指代的人沒有印象。
“我們系的學生,岡聰實。一個戴着眼鏡、經常黑眼圈很重的家夥。”丸山回答。
坐在同一張桌子上的瑪娜也幫着補充:“你對他沒有印象是正常的,畢竟你們兩個沒有任何一門課重疊。他也不太喜歡留在法學系的院樓,一周有五天都在打工。”
“你們兩個還挺像,都不愛說話,也不喜歡參加社團聚會或者學校裡其他社交活動。”她說。
古裡炎真覺得,自己的思維已經被職業病影響了。最開始聽到丸山說“上夜班”,他的第一反應竟然是“趁着夜晚幹一些非/法的活動”,比如自己。
他與這位叫“岡聰實”的同學不認識也沒見過面,但兩人之間有丸山和瑪娜作為共友。必要的情況下,他需要避開岡夜裡值班的區域,避免兩個人在不合适的時間碰上面。
不過他詢問瑪娜後,對方說岡聰實的打工地點在蒲田一帶。那裡已經離開品川行政區範圍,也不算事故高發地。
古裡炎真對此松了口氣,想來被目擊到的概率應該不大。
如果能一直幸運避開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