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草壁哲矢事前調查的那樣,和平會決定在新年結束的第三周開始對粟田家的勢力進行打壓和回收。
上元會内部,身為若頭的菊畑幸太與粟田孝浩起沖突後,開始召集自己一派的人手,準備正式開戰。
他本人也是和平會安排在上元會協助管理的重要人物之一。确認粟田孝浩隻是粟田家旁系、認定本家不會出手協助,菊畑一派開始毫無顧忌地掠奪所有粟田孝浩手中的産業、武裝、地盤、人脈等。
粟田孝浩的産業其實有不少是粟田本家放在這位旁系名下用來轉移視線——這是他們一些慣用的操作。将不少産業明面上分散在不同旁系中,暗地裡由本家控制,可以在一定程度誤導外人對本家真正體量的估計。本家打着協助的旗号參與兩方鬥争,也因此将不少信息暴露給早有準備的和平會組長蜻蛉館和夫。身為上元會組長的小笠原繁無法壓制比自己更受重視的菊畑和粟田家,隻能無能地看沖突愈演愈烈。
作為競争對手,雲雀恭彌和手下的風紀财團不介意在此時推波助瀾。他們插手後,地下世界爆發的混戰正式開始。
和平會作為本土極/道中的第一大勢力,他們的據點自然安置在了東京一帶。
警察廳在一月中旬就全面結束對森山醫藥涉案人員的抓捕。他們分出少部分成員進行結案和後續公關,其餘人則馬不停蹄趕回東京,與其他部門展開聯合搜查會議。
參與會議的不隻有兩個系統的公安,還有警視廳組織犯罪對策部的警察,以及刑事部負責SIT部隊調遣的長官。比起神戶搜查時期,這次參與的人數大約翻了三到四倍。
目前官方與極/道還沒有完全敵對,但黑/幫/火/拼帶來的社會安全問題依舊需要及時追蹤并處理。
在這期間,降谷零參與了最重要的一次聯合搜查會議。
烏丸集團在和平會事發後同樣蹚了渾水。他們像以往那樣低調地混在一衆極/道裡,方便安室透在特殊時期趁亂脫離隊伍,做另一個身份的工作。他從組織側入手,是整個動蕩中最接近和平會的卧底之一。公安相關的部門除了他也有另一些安插在和平會本身的人。
但最初的事發警報并不是由任何一位在外的卧底報告上來。
聯合會議上,高層對情報來源模糊過去,隻強調後續的行動方案。公安的指揮官們很默契地轉移了所有愣頭青對報案人的追問。這遮遮掩掩的态度讓降谷零想起某次與梅斯卡爾見面時,那個男人同樣避之不談的樣子。
眼線或耳目主動帶來消息。這樣看來,公安也有些見不得人的合作夥伴。
降谷零對對方的身份有一定猜想,不過這次他不打算追究。地下戰争第一槍打響時警官們十分迅速地做出應對。提前布置和随時待命的狀态使他們能夠最大程度出警、降低沖突區域公衆傷亡。不論最初目的是什麼,至少□□結果十分令人滿意。他決定暫時忽略他們不可告人的背景和目的。
某次對抗結束後,波本被上司留下協助打掃戰場。
他不動聲色地巡視一圈現場所有人,稍微變動站位,将自己的身形隐藏進陰影中。在他人視線的死角處,他打開被重重程序鎖起來的發信郵箱,輸入一個很多年沒有用過的地址。
他想确認之前對公安合作者身份的猜測。
如果警察廳态度避諱,那就從比他們權力更高的人那裡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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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世界戰争偶爾能打很久。
就像企業決策者會一拍腦袋加上些惹人诟病的麻煩要求一樣,不少極/道的話事組長也會無厘頭地指定荒誕的行動計劃。這些不聰明的沖突往往讓一個混戰最終的持續時間比想象中長很多。更久的周期意味着更多的變數......以及任務量。
古裡炎真吃了八月的教訓。自那之後他絕不在可能加班的時期與任何一位警官朋友見面。
不出他所料,一直跟蹤這件事的巴拉萊卡在森山醫藥事件結束後沒有就此收手回他們在東南亞的據點。這位有野心的女人在和平會戰争打響後又找上他和西蒙家族,想商談下一步合作。
上一階段裡古裡炎真隐瞞了公安對森山醫藥的知情情況。他給莫斯科旅館這位對手挖的坑起到了一定的作用——旅館在日本境内小部分産業和合作者被公安打上了标記,巴拉萊卡本人則和自衛隊在内海起了小沖突。他一開始就沒有報着讓這群俄羅斯人吃大虧的目的,對方最終的損失也隻是小傷小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