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可要派人跟着李小姐?”陸雲問。
陸和淵搖頭:“她性子機警,你們很容易被她發現。”
他心中升起擔憂,李鈴央落水那天,他就在心中唾罵自己幾千幾萬遍,為什麼不跟着她,若是他在,好歹能及時救她。
可陸和淵其實明白,她最不喜歡有人處處對她小心,以保護之名,随侍身側。
她像一隻白鹭,眼裡是碧水是青天是群山。
他不想成為系着白鹭的繩索。
他想做白鹭栖息的水畔,見她高飛,見她翺翔,隻盼她寒來暑往,能有一次的垂眸。
這樣,或許就夠了。
雖然如此說服自己,陸和淵卻仍是忍不住的想抛下一切,跟在李鈴央身邊。
他忍了又忍,理智還是占了上風。
他不想李鈴央讨厭他。
“派人在寺外等她,她回來立刻報我。”
“是。”
話分兩頭,李鈴央已經到了那條荒廢的石階,她漫步下去,聽着耳邊傳來的各種鳥鳴聲,感覺心情很是愉悅。
反正時間還很長,她慢慢悠悠那裡看看,這裡瞧瞧,時不時采點小花,又看看路邊的蟲子。
現實中,她很少去自然博物館或者保護區,每天一睜眼就是計算各種機械系統,根本沒時間出去散步。
難得在遊戲裡見到如此自然景色,這段時間來一直緊繃着的神經也緩緩放松下來。
她深呼吸,午後的清風吹拂過她的頭發,吹起她的裙擺,她一步一步往下走,隻感覺身體都與自然融化在一起。
瓦倫丁的遊戲,在逼真程度上真沒話說。
她心情一好,整個人放松下來,順着那條路一路哼歌走到玉佩掉的地方,本該郁悶找玉佩,她卻心情頗好的一點點仔細檢查四周。
當時也沒注意自己到底是按照哪個方向扔出去的玉佩,她隻能大概估算了範圍,随後一點點擴大尋找。
太陽升上最高點,随後又緩緩西斜一點點往下落。
四周的陽光一點點暗下來,李鈴央正準備往另一個方向找,卻一腳踩在一個硬邦邦的東西上,她低頭一看,正好是那塊玉佩。
她熱淚盈眶,總算沒給人家弄丢。
正準備撿起玉佩離開,李鈴央卻猛地聽到一聲慘烈的貓叫聲,随後便是兵器的聲響。
她一愣,連玉佩也忘了撿,趕緊蹲下來,往下一點點蹭。
麻煩事,最好趕緊跑。
還沒等她動多少,便聽到身後傳來劍器入肉的聲音,一聲悶哼,她僵着身體,腦子瘋狂響着警報。
殺人了!殺人了!
該死的好奇心驅動着李鈴央扭着身體往那邊看了一眼。
太陽還沒落山,林子裡一覽無餘。
她一眼就看到那劍插在了一個人的肩膀上,而那人,正是昨日離開的李清荷。
李清荷往後一撤,劍雖從肩膀拔出來,可身上的白衣卻被鮮血染紅,除了這一處劍上,她身上還有許多傷痕,那些染血的痕迹在白衣上分外明顯。
林子裡的黑衣人一共五人,李清荷連帶三七隻有兩人,三七和李清荷一樣受了重傷,卻還提劍護在她身前。
氣氛一時劍拔弩張,兩路人都在緊盯對方,下一刻再拔劍對戰,必然有人要死。
僵持不過隻過了一瞬,黑衣人沒有放過李清荷重傷的機會,立刻提劍朝着兩人圍攻而去,李清荷奮力揮劍,幾乎是以命換命般,在三七的掩護下,連殺對面兩人。
可她畢竟傷重,這樣奮戰讓她忍不住一口血嘔出,随後跌跪在地上,隻能用劍撐着自己,勉強維持身形不倒。
“三七,快走,這些人要得是我的性命。”
“主子。”
三七想要幫李清荷,可她自己也已重傷,根本沒力氣再幫李清荷。
黑衣人沒有因為同伴的死亡停下動作,長劍如網,密匝朝李清荷與三七二人劈來,三七顫抖的握住長劍,咬牙奮起,卻被黑衣人一劍砍翻,一口血吐出,趴在了地上。
“三七!”
李清荷咬牙:“太後還真是看得起我,五十多個人追着我與三七至此,竟然還不肯罷休。”
“也罷,左右要死,拉你們幾個墊背。”
她顫抖的撐着自己站起來,正想舉劍迎頭而上,卻見另一把劍從一旁伸出,替她擋住了攻勢。
李鈴央吃力的握着劍。
她其實不是很想出來的,這些殺手注意力很專注的要殺李清荷,隻要不動彈,就不會有事。
可她忍不住。
她無法見死不救,哪怕這是在遊戲裡,她也無法親眼看見一個人死在她眼前。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