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柄劍的重量,讓拿着劍的李鈴央虎口被扯裂,鮮血順着她的手流下來,她咬牙向側一躲,卸力滑開那些劍,随後往後一退,緊張的看着對面的殺手。
“他們要殺的是我,别管我。”李清荷在她身後,顫顫巍巍站起來。
李鈴央深呼吸,讓自己冷靜下來,開始回想在武俠遊戲裡學得那些劍招。
以前她很沉迷這類型的遊戲,每天都在競技場和别人對戰,因此會一點點花架子劍招。
她顧着回想,沒注意聽李清荷說話。
那三個黑衣人沒因為李鈴央的出現亂陣腳,劍被滑開的下一秒,便繼續朝着李鈴央揮劍砍來,她擡劍抵擋,每次都已巧勁化解。
可也因為不熟練,手臂被劃開好幾個口子。
鮮血從她的手臂開始蔓延,直到一個黑衣人将她一劍掃開,朝着李清荷沖過去。
李鈴央顧不上思考太多,便沖過去,下意識的便要替李清荷擋這一劍。
她從前很習慣理智思考每一個問題,甚至那場改變她人生的火災發生時,她都在思考如何能夠将損失降到最低,如何能再度開始她的研究,直到她發現,她思考的再多,也沒辦法熄滅那場火。
那場火帶走了她的一切,連同她的理想。
她的人生,停在了那場火災。
直到,她開始接觸各種全息遊戲,另一個世界的一切,如同桃花源一般,讓她能夠有一點喘息和遺忘的機會。
她開始習慣的想要做什麼,便做什麼。
不再思考,為什麼。
而現在,她想救李清荷。
她看着李清荷,她的眼睛依舊是孤傲和清冷,如同一隻白鶴,如同她最愛的白鶴。
女配,或許也不用和女主作對。
這樣離開,也挺好。
預料之中的痛苦并沒有傳來,李鈴央顧不上思考,她轉過身,便見原本倒地的三七正站在兩人之前,那柄劍從她的心口穿過。
三七咬着牙,口中鮮血不斷留下,她死死抓住那柄劍,擡頭,眼中是死亡前最後的厲色:“還愣着,幹什麼。”
李鈴央如夢初醒,她回身同樣一劍插進那個刺客心口,劍器捅入血肉的粘膩感順着劍身傳回來,讓她幾乎要握不住劍。
刺客吐出一口血,些許濺到了李鈴央臉上,她忍住顫抖拔出劍,随後抱住三七。
“你,你,你……”
三七咳出一口血,什麼話都沒留下,便閉眼死去。
事情發生得太快,快的讓李鈴央來不及反應。
三七的血,順着她的手臂,流到她掌心,從她指縫流下,李鈴央有些顫抖。
她死了。
死得,如此真實。
就好像在現實一樣。
李清荷雙眼怒睜,瞪着另外兩個黑衣人,她忍住身上劇痛,提劍站了起來。
“你們,真該死。”
死亡不過一瞬間的事情,對于剩餘的殺手而言,無論是同伴還是三七的死,于他們眼中都如雲煙。
他們如同機械般,再次朝着李清荷與李鈴央兩人提劍沖過來,李鈴央顧不上傷心,與李清荷兩人同樣提劍朝着黑衣人沖過去。
她的劍術一般,李清荷的劍術卻十分卓越。
好在,李鈴央的劍質量很好,每每與刺客對上,隻要用力劈,便能将對方的劍砍出豁口。
百來回合後,李清荷一劍捅進黑衣人心口,又幫着李鈴央一劍砍斷另一人的脖頸。
鮮血從斷掉的脖頸處如噴泉般湧出來,濃烈的血腥味讓李鈴央忍不住嘔吐出聲,她無力的跌坐在地,抓着滿是鮮血的衣服,吐得昏天黑地。
李清荷也無力倒在地上,喘着氣,身上的白衣一層又一層的覆蓋着鮮血。
眼淚和汗水全混雜在一起,李鈴央顧不上難受,她随便擦了擦,便趕忙爬到李清荷身邊。
“二姐,二姐。”她的眼淚沖開血迹,到李清荷身邊,卻不敢碰渾身是傷的她,怕讓她傷的更重。
這一刻,她不禁想,她甯願和李清荷作對,給她添堵,也不想看着李清荷就這樣死去。
李清荷咳出一口血,晃了晃神志不清的腦袋:“幫我,找一味草藥,葉柄覆毛,葉如鐮刀,花黃果錐,那能止血。”
她撐着自己,勉強從坐起來,她身上傷口雖多,但大部分都已經被她臨時撒藥止住了血,隻是傷藥半途用完了,方才用力過度,将肩上的傷口扯得更大,若是再不止住,她怕是失血而亡。
李鈴央傷的沒那麼重,她趕忙爬起來,在四周翻找。
好在太陽雖緩慢西斜,卻還有餘光,她睜大眼睛,終于在不遠處找到好幾株如李清荷所說的藥草。
李清荷将藥草嚼碎,先吃力覆在李鈴央出血較多的手臂劍傷上,然後才按在自己肩膀上。
“你扶我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