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精靈法師塔西,方便知道您的名字嗎?”
女性精靈雙手合十,笑容漸深,“我能感覺到精靈魔杖的氣息,看起來,它對您很滿意呢。”
柴譽面無表情,“這不是我的魔杖。”
塔西疑惑地嗯了一聲,“但是,它的魔力在親近您啊。”
柴譽蹙眉,“嗯?”
“啊,我懂了。”塔西笑道,“您是人類,看不見它的魔力。但在我的眼裡,精靈魔杖很喜歡你哦。”
柴譽闆着一張臉,松開左手。
精靈魔杖紋絲不動。
“……”
塔西的笑容更燦爛了,“看吧,它在挽留你哎。”
柴譽又是沉默許久。
他并不是很想要這種挽留,謝謝。
幾人站在精靈街的中央,話題足夠吸引眼球,沒過多久,他們就被精靈團團圍住了。
想看精靈魔杖的、想看精靈魔杖主人的、想看精靈魔杖是怎麼親近人的、想看精靈魔杖為什麼現世的、想看精靈魔杖為什麼安安靜靜被人抓着的。
烏烏泱泱一大堆人,将路堵了個水洩不通。
看見人頭比草根多的場景,柴譽想死的心都有了。
精靈是有多閑啊?
就連這種事情都要圍觀。
瑪爾巴斯幸災樂禍道:“看來,你的運氣不錯啊。第一次買魔杖,就抽到了隐藏款。”
拉斐爾笑着說道:“對啊,精靈魔杖,可是流傳許久的傳說呢。”
柴譽問:“那給你們好不好啊?”
瑪爾巴斯說:“不行,它認主的。”
當初魔杖商店的老闆,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明明已經将它賣給了客人,它卻掙脫客人的束縛,連夜跑回了商店。
瑪爾巴斯别有深意地說道:“既然它喜歡你,那你就不要推脫了,收下吧。”
柴譽不想收。
他不想成為人群的焦點。
雖然現在已經成為人群的焦點了。
喜之郎整個果凍都傻了,“哇,主人,這可是精靈魔杖哎。”
“主人,精靈魔杖選擇了你,是不是代表着,你也要成為大魔法師了?”喜之郎語氣難掩激動,“說不定,你還能名留青史呢!”
柴譽的臉更黑了。
名留青史。
留的什麼史?人類死法百科全書的史嗎?
這時,一位老者穿過人群,捋着長長的白胡子,端詳着那柄傳聞中的精靈魔杖,似笑非笑地問道:“這位魔法師,你的魔杖,是從哪兒來的呀?”
柴譽面無表情道:“偷的。你拿走吧。”
“哈哈哈,我可不敢拿。”老者和藹笑道,“精靈魔杖有靈性,向來都是它主動挑選主人,而非是人挑它。幾百年以來,共有三位魔法師得到了它的青睐。無一例外,現在他們都已成為名聲斐然的大魔法師。相信我,它看人很準的。”
柴譽對此持保留意見,“難說。”
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
說不定是精靈魔杖一時興起,打算找個将死之人随便玩玩的呢。
老者搖搖頭,“你還是太年輕了,不懂它的含金量。”
柴譽的确不懂。
在他的認知裡,能看上他的人或事物,基本上都沒什麼含金量,且大部分都是出于禮貌和社交需求。
柴譽看了看人群,問:“我可以走了嗎?”
老者挑眉問道:“為什麼要走?你可是我們的貴客啊。”
柴譽緩緩冒出一個問号。
半個小時以後,他的問号變成了省略号。
因為他們被請到了精靈宮殿。
列隊歡迎,形式隆重,精靈女王親自前來迎接。
想死的欲望再次達到頂峰。
柴譽無語望天。
這正常嗎?
這不正常。
在精靈的簇擁下,他們走進金色宮殿。
弦樂器演奏着典雅的樂曲,聲音在空曠的高空中肆意遊蕩,肅穆莊嚴。
整點,沉重鐘聲響起。
金色流塵傾瀉而下,落在瓷磚上,點點碎金。
瑪爾巴斯是惡魔,對于此種情況自然有些天生的抵觸。
小老頭是教授,信仰衆神,拉斐爾本身就是神族,所以他們可以肆無忌憚地承受着精靈的白光。
左看右看,瑪爾巴斯繞到柴譽的身後,調侃道:“精靈和神族都是喜歡極度光污染的存在,很難直視,對吧?”
柴譽心不在焉,“嗯。”
他對光污染并不感興趣。
他隻是擔心即将到來的大型社交現場。
畢竟,精靈魔杖是引起讨論的罪魁禍首。
想到這裡,柴譽狠狠握住精靈魔杖,指甲幾乎要嵌進玉石中,留下刮痕。
害人的東西……
如果能重來,他絕不會選擇這柄魔杖,有多遠滾多遠。
瑪爾巴斯轉頭,看向柴譽緊繃着的下颌線,問:“怎麼了?心情不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