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弗雷德擦拭濺血的顯示屏："李佩斯先生緻電三次，按協議已啟動信号屏蔽。"他停頓的節奏比平時慢了0.7秒，"您确定要執行第二階段隔離？"

我掰斷試管的手僵在半空。培養液混着玻璃渣流進戰靴，刺痛讓我想起萊斯特的牙齒陷進鎖骨的力度。監控屏突然彈出星球日報的直播畫面，鏡頭裡萊斯特正指着化工廠廢墟解說，喉結滾動的頻率和在我身下喘息時一模一樣。

"哥譚需要新的防護網。"我調出氪石導彈的藍圖，指甲在觸摸屏劃出裂痕，"三小時内完成鉛層覆蓋。"

阿爾弗雷德遞來止痛藥時，我嗅到他袖口的檸檬香——和萊斯特公寓的洗衣液相同品牌。藥片卡在食管膨脹，我趴在洗手台幹嘔出熒藍血塊，鏡中倒影的瞳孔邊緣泛着珍珠母光澤。

"血壓210/130。"神谕的警報聲像生鏽的齒輪，"建議立即輸血。"

我扯斷輸液管紮進大腿，腎上腺素飙升的瞬間撞翻了藥劑架。萊斯特的氣味突然濃烈起來，36.8℃的懷抱從背後籠罩，直到我發現那隻是通風管故障産生的熱浪。

"啟動瞭望塔協議。"我對着空氣嘶吼，喉嚨裡卡着半融化藥片，"所有出口加裝聲波屏障。"

夜翼的全息影像閃爍不定："B，我确定要針對..."

我砸碎投影儀，用帶血的拳頭輸入萊斯特的生理數據。監控屏彈出七個月前哥譚港的錄像，畫面裡萊斯特擰斷走私犯脖子的動作，和他掐死小醜時的手勢分毫不差。

"他正在星球日報停車場。"紅羅賓的聲音混着鍵盤敲擊聲，"需要啟動拘束裝置嗎？"

我盯着萊斯特倚在車頭喝咖啡的模樣，他扯松領帶的動作讓我尾椎發麻。維特魯姆細胞在恥骨下方灼燒，我并攏雙腿的力道差點夾碎操作台。

"保持監控。"我往太陽穴注射鎮靜劑，"優先疏散三個街區内的平民。"

當警報器顯示萊斯特朝蝙蝠洞方向移動時，我套上戰甲的手抖得扣不上搭扣。面罩呼吸閥殘留着他上周咬出的牙印，我舔舐裂痕時嘗到血與潤滑劑混合的鹹腥。

"少爺！"阿爾弗雷德舉着電擊器擋在電梯口，"協議要求您..."

我撞開他沖進暴雨，披風卷起的泥漿糊住裝甲車攝像頭。萊斯特站在滴水獸上的剪影讓我膝蓋發軟，他抛接着小醜的斷齒像在玩硬币戲法。

"我的心跳在三百米外都能聽見。"他躍下屋檐的弧線完美如捕食的鷹，"需要人工呼吸嗎？"

我甩出鈎爪槍的手突然痙攣，爆破箭頭射偏在消防栓上。高壓水柱沖開面罩時，我看見萊斯特虹膜裡自己的倒影——皮膚下熒藍血管正如藤蔓般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