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難得給太學堂的學子們放了假,帝師暫擱了觀星台的事務,今個兒竟換上了與平日不同的翠竹暗紋長袍,雪白的内襯透露着其偉岸的胸膛線條。
帝師外披的青山色的罩衫有着長長的衣擺,拖曳在地,一頭墨發極為柔順地垂至在腰間,行走時越發襯得他眉目儀态清雅又高冷。
惹得衆多宮人們不由得紅了臉。
雲天閣這邊,風止換上了一套極其能突顯自個兒挺拔身段的收腰寬肩幽水藍的長衫,長腿一邁,甩了甩被自個兒紮得高高的馬尾,頗為意氣風發地奔赴女皇陛下的禦書房。
而時雲起今日更是重新翻出了那日在王府與小公主厮混的錦繡紅裝,出門前特意瞥了眼鏡子裡自個兒那張俊美的面容。
貴氣又絕美的丹鳳眸陡然一沉。
——哼,冷落了他這般久,今個兒他定要纏着女皇陛下加倍補償回來!
三人各懷心事到了禦書房門前。
不料門檻裡裡外外亦是堆滿了人。
各個花枝招展的,皆是男子。
簡直礙眼得很。
三人眼中不約而同掀起了好一陣殺意。
“聽說了沒?”
“什麼?”
“那個風雪卿,長得像極了陛下先前還是小公主的時候,放在心尖尖兒上的人!”
心上人?
聞言,三人沉默地對視了一番,不由得當即想起了那個被送出宮的納蘭邬。
徐星落沒想到,這位南疆來的小郡王,竟然是位充滿異域風情的小王子。
那人一身白衣,站在紅山茶樹下,朝她緩緩轉過身來。
清風解意,順勢帶起了他身上的鈴铛和精緻的配飾。
古話果然說得不錯,要想俏,一身孝!
徐星落不禁發自内心地感慨。
“你叫……”
“臣,風雪卿,叩見陛下。”
“雪卿啊……”女帝定定地注視着他的眉眼,忽地想起某位故人,難免有些失神,竟不由自主的緩步走向了樹下的白衣男子。
猶如當年的小公主,一步,一步地走向了那位新科狀元──納蘭邬。
曾經聽聞過這樁往事的宮人們無不為昔日那位納蘭大人感到扼腕。
看來,這位神似納蘭大人的小郡王日後前途無可限量。
與此同時,三人已然突破重重阻礙,沖到了禦書房的中院。
走了個納蘭邬,如今又來了個風雪卿。
三人凝神靜觀,這風雪卿的眉眼和神态,竟和納蘭邬生得極為相似。
若非身上那些異域風情的服飾太過招人眼目,且小郡王與他們對視時極為陌生又冷靜的眼神,無不在提醒他們,這厮,的确是南疆獻給女皇陛下的男寵。
三人作勢便要上前把那家夥攔下,卻被女皇陛下冷冷呵斥。
“朕要寵幸何人,與你們何幹?”
帝師擡起的手倏而僵在半空中。
時王爺一身紅裝立在風中,如同一座靜止又俊美的雕像。
風止殿下更是攥緊了拳頭,險些咬碎牙關才忍住──沒有立即沖上去揪住風雪卿的領子,給他那張慣會魅惑君主的臉狠狠的來上一拳。
徐星落拉着風雪卿兀自進了禦書房的門。
“哐啷──”
上回剿滅刺客之後,那扇門已經被易行派人加固,因而裡頭的人若是不肯開門,那麼,外頭的人也唯有……
三人齊刷刷望向右側的窗扉。
不行──
三人自知先前對納蘭邬的手段已經惹惱了她,如今若是再對這個風雪卿下手,隻怕會将她越推越遠。
帝師步遲:一切,都得從長計議。
王爺時雲起:耽誤之急,先查查這個家夥接近她的底細。
小殿下風止:若他當真對皇姐有别樣的心思,本殿屆時一定率先沖上去把那賤種的腦袋擰下來給皇姐當球踢!
──
因為這位小郡王眉眼生得像納蘭邬,所以陛下近日來尤其偏待于他。
不僅容他随意進出禦書房,還時常賞賜了各邦進貢給宮中的不少的新鮮玩意兒。
今日,風雪卿更是邀請了陛下到雪院聽他撫琴。
院中的琴聲和箜篌配合得極為巧妙。
女皇陛下近日來眉眼間的陰霾盡數一掃而空。
“不錯。”自從納蘭邬走後,她再也不曾找到能這般輕松應對那首《未名曲》的人了。
“賞。”
女皇陛下一聲令下,月酒便差了身後的宮人依次端上了珍珠瑪瑙等價值連城的寶物到風雪卿面前。
“陛下前陣子賞的文玩古畫,臣已經很滿足了,不敢再要這些。”起身,繞到了琴的前邊,風雪卿依舊一身白衣勝雪,眉宇間清皎如月,倒映的皆是女皇陛下的臉。
徐星落心下一個咯噔,果然,白月光的魅力無懈可擊,就算是白月光的替身,也如此高配!
【彈幕:嗷嗷嗷這個風雪卿看起來也不錯,要不然一起收了吧!】
【彈幕:哈哈哈哈哈,那四個要是聽到這種事情,牙都要咬碎了吧】
【彈幕:這就是女皇陛下的快樂麼?嗚嗚嗚打工人狠狠碎了!求同款珍珠瑪瑙!】
【彈幕:我要跟你們這群有錢人拼了啊啊啊啊啊啊!(上蹿下跳)(猴子蕩秋千)(怒吃四根香蕉)(嚼嚼嚼)(hetui!呸呸呸!)(氣得直跺腳)】
“将軍!他們三人近日偃旗息鼓的,如今正是将軍趁虛而入,一舉拿下女皇陛下的好時機!”随侍着急得好一陣抓耳撓腮,他再不逃離那個可怕的寝舍,便要徹底習慣和那些大強們朝夕相處的恐怖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