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行的手腕擡起又放下,一根根被烤得椒香的肉串整齊地碼放在盤子裡。
旁邊是一罐罐的小啤酒,宛若一個個穿着綠色制服的小矮人。
海邊的晚風吹得燈串搖曳,宛若一串串黃橙橙的燈籠椒,連帶着空氣裡都充斥着夏日的熱烈氣息。
“人族在難過的時候都會喝酒麼?”徐星落端起燒烤攤老闆送來的空蕩蕩的小酒杯,一雙水鏡澄明的眸子極為純淨的凝視着易行。
“正所謂,一醉解千愁嘛。”易行拉開了酒罐的圓環,扣在了指節上。
明晃晃的銀色質感,像極了夜空孤懸的冷月。
嵌在了他生得極為矜貴的無名指的指骨上,顯得廉價又突兀。
“嘶……”
徐星落分了神,猝然低下眸子,審視着被她咬了半口的紅色月牙狀的果蔬,有些詫異得直皺眉。
“辣到了?”易行挑了下眉梢,往她杯裡倒酒的手蓦地一頓。
慢半拍,讓魚麻得生疼的質感在舌尖迸濺開來,徐星落歪了歪腦袋,貝齒輕輕磕了磕瑩潤的唇瓣,微微顫了顫聲,慫慫道:“嗯……好辣……”
“喝點兒?”
“咳咳咳……”徐星落傾首,忽而被嗆得臉頰通紅。
易行笑眯眯的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抱歉,忘了提醒你,這是新品,有點嗆口……”
徐星落紅着眼眶,瞪着他。
腰間别着的,是時雲起送給她的軍刀。
指尖蜷了蜷,徐星落撥了撥那刀柄,試圖收攏五指。
敏銳如易行,早已注意到她的小動作,隻是默不作聲順着她的手臂滑下。
繼而一個勾指,極為輕易地順走了她指縫裡的那把防身用的工具。
眼看着自個兒手心裡隻剩下無用的刀鞘,徐星落啞然。
“好啦,别生氣啦。”易行轉了轉那把極為鋒利的刀,在空中繞了一圈的花,随即送刀回鞘。
徐星落重新摁好了腰間的刀和鞘,正要開口罵罵咧咧的時候,易行迅疾地撈起剛烤好的豬頸肉,遞到了她的唇邊,溫聲提醒:“小心燙……”
徐星落瞪着他,氣鼓鼓的哼了一聲,“我自己來。”
易行咧唇,攥着木簽,并沒有要松手的打算。
鼻尖萦繞着濃郁的肉香,混着其它香料的特殊味道,徐星落冷着臉,一口一口吃完了那簽肉串。
易行原本想抽一張紙巾替她擦掉唇邊的油漬,隻是心念一轉,挑起指腹,緩慢又輕柔地擦過了她瑩潤又光澤的唇瓣。
被辣椒和酒水浸染過的唇舌映入眼簾,易行的桃花眸不可克制地暗沉了下來。
徐星落皺着眉,“你做什麼……唔?”
指腹稍稍用力,那極為柔軟的質感讓他的目光舍不得挪開一點兒。
齒尖被撬開,徐星落震驚得便要仰頭往後躲避,卻被易行另外一隻手摁住了後腦勺。
徐星落眸光微動,掙紮着要起身,易行掌心往下,托着她的腰順勢往自個兒懷裡帶。
“你幹什麼?”趁機耍流氓?
徐星落可不慣着他,作勢便要往腰間探去。
“别動。有人在看我們。”易行傾首,銜住了她柔軟又泛紅的耳垂,輕聲提醒道。
徐星落渾身一僵。
随即感受到膝後的那抹異樣,登時頭皮發麻,徐星落咬緊牙關,幾乎從喉間擠出的一道憤恨的低斥:“你……”
這種時候,怎麼還能……
易行撇了撇唇,調整呼吸,“沒辦法,畢竟美人在懷,我也是個正常……”
“啪!”拍開他的手,徐星落磨牙,正常什麼正常,在這種緊要關頭還能想到那檔子事兒,分明就是色欲熏心……
“乖,别動,讓我緩緩。”
易行貼着她的右肩,下巴輕輕擱在了肩頭,桃花眸微微斂了斂。
這種時候還這樣悠閑,怕不是根本沒有人在盯着他們,而是易行故意為自己耍流氓找的冠冕堂皇的借口吧!
徐星落越想越來氣,正當她準備再度起身把他踹開的時候,身後那幾桌忽地傳來了唏噓聲。
“天呐,那不是今天網上傳瘋了的人魚麼?”
“竟然真的和女皇的獨生子在一起了!”
“我還以為是為了配合宣傳什麼新的活動呢……”
“我當初見到她的時候就覺得她好美啊,原來是人魚呢……怪不得……”
“如果換作是我,也會對她一見鐘情吧!”
“咔嚓咔嚓——”
快門聲和閃光燈的光照讓人有些眼花缭亂。
徐星落别過臉,擡手推開了易行的腦袋,繼而順勢把手搭在易行的肩膀上,回抱着他,低聲威脅:“警告你,演戲歸演戲,不要湊我這麼近!”
易行有一下沒一下地撫挲着她的後背,彎唇,嗓音喑啞,“小土匪,你是不是還沒想起來?”
徐星落歪頭,困惑臉。
她應該想起什麼?
她除了在成年的時候,抛下了時雲起逃婚,還有什麼事情遺忘了?
對了,易行這家夥為什麼叫她“小土匪”?
難不成……當初她騙走時雲起的時候,也順便帶走了易行?
不是吧?
自己做人魚的時候也這麼花心的麼?
【彈幕:看看我刷到了什麼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