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見過了姑爺,我處有一姑爺的貴物要你保管。”雲傾勾勾手指,莺兒跪地舉高了一貢盤。
趙四回頭瞥了一眼貢盤,火又燒到了臉上。
夭壽了,貢盤裡那物件,怎麼看都像是……
裹胸布!
雖然看那裹胸部的色澤,幾乎與上吊的白绫無異,但趙四發誓,她不過是撇過一眼,便認定那玩意兒就是裹胸布!
已知雲傾是頭牌中的頭牌,美人中的美人,自然用不上什麼裹胸布。
那這裹胸布的主人自然隻能是……
阿!
趙四羞得恨不得鑽入水中。
雲傾沒有趙四機會,反是與莺兒、燕兒囑咐道:“你們姐妹追随雲傾多年,雲傾從未與你們交代過像今日這般要緊之事。但婚期旦夕,你們是雲傾近身之人,雲傾也不瞞你等。雲傾選夫,選中的一女子。這世間,男者為尊,女子何其難也。望二位助雲傾遮掩。”
“小姐!莺兒誓死追随小姐!”莺兒哽咽着朝二人一拜,當即從懷中掏出一玉瓶,倒出一枚紅丸吞入腹中,又掏出一玉瓶,供奉在台上,朝趙四叩首道,“莺兒自服丹藥月顔,此藥六月一解,解藥敬給姑爺,還望姑爺恩澤。”
“燕兒領命。”燕兒從莺兒那處讨要過一顆紅丸吞下,不再言語。
“好。”雲傾滿意地點點頭,後轉身拉過趙四,面對着二婢,軟聲道,“夫君莫要再羞了。莺兒、燕兒追随我多年,如我镯,我钗,我梳,我影。你若與她們見外,卻是與自己添堵。”
“說來,這喜服是倉促找來的。或是配不上的夫君。但雲傾卻是希望能親手服侍夫君,試一試新袍。”
“這。這不妥吧。”趙四還是不喜歡莺兒、燕兒服侍。雖她腦海中有奇怪的聲音,告訴她,富貴人家被人侍奉慣了,多是将仆婢看作物件,但她趙四并非富貴出身,在二婢眼前,無法如雲傾這般自如。
雲傾見狀,揮揮手,莺兒當即道“那婢子退下了”,獨燕兒還捧着呈裹胸布的玉貢盤。
“怎不退下?”雲傾眉峰微蹙。
燕兒冷聲應:“燕兒恐姑爺胸肌太盛,更衣時缺人手。”
“噗——”趙四險些被噎死。
雲傾也跟着燕兒的話鋒望趙四身前瞧。
那探尋的視線一探來,趙四不知要不要躲。
雲傾卻在趙四張口前,沖燕兒擺擺手。
“退下吧。”
燕兒放下貢盤,轉瞬不見人影。
雲傾出水,任水滴順着她的發梢,一點一點從水面,落到了台面上。她赤足踏在台面的,水滴在她身後積成了一個小圓,發尾貼在小腿,映着燭光,散出瑩瑩的光澤,格外剔透,當真美極。
趙四盯着那墜落的水珠,期望時光就凝固在此時。
奈何雲傾一動,已是朝趙四伸出手,将她邀到了台面上。
趙四在台面上與雲傾相望,驚覺她竟是隻能看到雲傾的發頂。等雲傾拿着錦緞與她擦去身上的水珠,趙四還魂般領會到她為什麼可以假扮一個男人。
因為雲傾本就高挑,而她趙四,當真很高。
真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數!
趙四一陣得意,身前先是一癢,後便覺察到雲傾仰面吻住了她,纏裹胸布的動作卻未亂一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