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儀宗不耐煩道:“那就用盡一切辦法讓他想起來。”
“你現在就去辦這件事。”他邁步走出,突然站定,轉頭道:“用最快、最快恢複記憶的辦法。”
“現在怎麼辦?”程借景歎口氣,“完全沒有一點線索。”
控夏罕見地揉揉他的腦袋,說:“瞿儀宗那邊肯定比我們更急。”
程借景突然覺得有些怪異。
他還想說些什麼,控夏卻已經站起身了。
她接了一個通訊,腳步匆匆地往外面趕。
控夏面色平靜地走進黑市,靠近那家賣詭異飲品的黑店。
她像往常一樣敲敲桌子,裡面立馬傳來一陣亂七八糟的聲音,像是有東西掉在地上。
很快,簾子被掀開,熟悉的臉龐出現。
這次不像之前那樣笑臉相迎,而是面色凝重。
“呐。”她放下一杯黑漆漆的詭異飲品,旁邊依舊綴着那顆、不知重複使用多少次的薄荷葉。
控夏拿起來抿一口,沒急着開口。
李金晚卻等不及了,她甚至沒想過談判,隻倉皇的把自己的條件和要求扔出來。
“我加入你們的陣營,前提是你們幫我護好小雷。”她蒼白道。
小雷就是她護着的小男孩。
看來這幾天是發生了什麼她不知道的事。
控夏垂眼,玻璃杯放在桌上發出了‘叩’的聲響。
“我們之間的交易隻維持到機器被修好的那天。”她說,“明碼标價。”
李金晚臉色更白了,“那些錢我不要了!”
她近乎哀求道:“我會盡我所能……隻要你們保住他。”
“隻要你們能夠保住他……”李金晚失神喃喃。
她這幅樣子……難道是那個叫小雷的小男孩出了什麼事?
控夏問:“出了什麼事?”
李金晚抿抿唇,轉身進了裡間。
她沒讓控夏等太久,大概半分鐘後,抱着小男孩出來。
小男孩身上隻穿了單衣和貼身短褲,皮膚上有吸盤痕迹,大概剛從療養倉裡抱出來。
控夏幾乎第一瞬間,就注意到他身上不同尋常的裂口。
那道裂口從腋下一直延伸到盆骨,傷口極深,幾乎要把他整個人都裂成兩半。
……像猛獸的利齒造成的。
李金晚把小雷放在桌上,快說不出話來。
控夏看見更多細節。
傷口邊處泛白,有被處理過的痕迹;渾身軟綿無力,失去意識超過一天時間。
也就是說,李金晚在救下小雷的第一刻,當機立斷将他送往救治,但救治似乎沒起效果,小雷依舊陷入昏迷狀态中。
她上手輕輕捏了一下小雷的手腕。
有些發脹。
救治無果後,李金晚将其放進了療養倉。
使用的是從黑商那裡買來的、已經淘汰好幾代、經過改造的療養倉。
控夏松開手,擡眼道:“受傷後去過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