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家的母雞到底是怎樣的情況,嘴都在他們身上,怎麼說,可就是自家的事了。就算人家不相信,也隻能暗戳戳地監視着自家。隻要家裡永遠有一隻母雞在,他們也是不敢肯定其中的真相的。
而他們家的母雞被人盯上,“或者就是那個生面孔整套盯着我們家,發現了一點端倪。隻是不大清楚是什麼,所以就讓沈修禮上門來詐我們。”申成背着鲲寶兒,小聲地說着他這些天琢磨出來的東西,“鲲寶兒你覺得對嗎?”
鲲寶兒點頭,可是想想自己在申成後背上,自己點頭人家也看不到,便開口:“哥哥說的對。可是,我們要悄悄把母雞換了之後,還要把金霞給藏好哦,不然人家肯定會猜到什麼的。”
申成自然明白,“那我們每天給金霞染成黑色?”
這樣就沒有人懷疑了。
“要是淋雨了豈不是又變成白色,又要穿幫了。”
事情進入了死胡同。
鲲寶兒歎息,“隻能回去跟金霞商量一下,讓它最近别下金蛋了,再把它染成黑色,每日關在屋子裡。”
最好的法子還是叫沈家與計鳴徹底死心——讓他們認定是奇異的白母雞死了,再讓金霞重新現身。
想讓他們死心,不如将他們踩死。申成忽然想道。
他自己也被這個果決狠辣的想法吓了一跳。自己也變成心狠手辣的人嗎?可如果要變成這樣才能護得住家人,變了也就變了吧。
兄弟倆到家後,申成就提出他的這個想法。
鲲寶兒很是心疼哥哥,“好的哥哥,我們兄弟齊心!”
“姐妹也能齊心!”申雨紅着眼睛從屋裡走了出來,“哥哥,弟弟,我也要為爹娘做些事。”
申雨的要求自然可以滿足的,鲲寶兒讓她做兩個荷包,裡面放點香料做成辟邪的荷包,給爹娘祈福。當天夜裡,申雨做荷包到三更時候,可見其決心與毅力。
次日,申成從隔壁村抓了一隻一樣大小的白母雞回來。鲲寶兒已經用墨汁将金霞染成了“黑霞”,“金霞呀,有壞人呢。這幾天就别下蛋了,也别出門了。我隻會帶着新來的小白一道出門,迷惑壞人。”
金霞咕咕叫了兩聲,小眼睛轉了幾下,看到小白雞的時候,就消停了。它知道鲲寶兒的意思,那就忍忍吧。反正已經有兩隻金蛋了,能養活鲲寶兒好久了呢。翌日,鲲寶兒用繩子拴着小白雞,送申成去學堂。
感受到計鳴鬼鬼祟祟的跟着自己,鲲寶兒假裝追一隻白兔,對着小白雞嘀咕了好幾句晦澀難明的咒語後,就将小白雞撒了手,笑得狡黠可愛。
計鳴看準時機,見鲲寶兒鑽進草叢後,便直接抱着小白雞跑了。
鲲寶兒蹲在草叢裡,透過草叢的縫隙看着計鳴火燒屁股一般跑出了村子,竟是連行李都沒帶上了呢。
“回去好好期待吧!”
果然,等了好幾天,計鳴終于等到小白雞下蛋了。隻是拿到的卻是真實普通的白皮雞蛋!但他愣是拿着白皮雞蛋,拎着小白雞去跟沈修禮說,這是金蛋。
沈修禮說他瘋了。他哪裡受得住,當即要砸蛋證明他是對的。
瞬間蛋被砸到牆壁上,散落了點點金黃的液體,還有幾滴落在沈修禮的臉上。
“真是豈有此理!你簡直瘋了!”
“不,這就是金水啊!這就是金蛋啊!你看看!”
“來人,請這位鳴公子送回客房,再請個大夫來,你們好生照料着。”
計鳴怒吼着被人架出去。
沈修禮面色黑沉地坐着,心裡想的是,如果計鳴沒瘋,那就是那個小不點有問題?
但是怎麼樣才能證明申家有問題?
次日,鲲寶兒得知了計鳴的“豐功偉績”,就與申成将這個消息散播了出去,說他為了一隻普通的母雞,竟是夥同沈家将普通老百姓抓了起來,還打斷人家的腿。
沈家與計鳴都不是好東西,一個是真瘋,一個是真喪良心。
當天夜裡,沈家大門口堆滿了臭水溝的爛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