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值秋天,天氣也漸漸冷了。申家父母被打斷腿也沒得到治療,又冷又餓又痛的,夜裡就發了熱,差點一命嗚呼。鲲寶兒不顧沈家的老陣法,溜進去了,捏了一些藥丸給他們吃,才讓他們撿回兩條命。鲲寶兒還給他們包紮好了,就想帶着他們離開。
隻是家丁很快就找了過來,鲲寶兒不能打殺他們,隻好無奈先行逃遁:“爹爹阿娘,你們等我來救你們。”
“鲲寶兒小心!”左五妹憂懼非常,就催着他趕緊離開。申大福則是抓着他的手叮囑:“若是沈家要趕盡殺絕,你們就拉着你舅舅與明哥離開這裡,逃得遠遠的。等以後機會成熟了,再給爹娘報仇。”
“說什麼喪氣話,我們肯定會逢兇化吉的!”左五妹繃着臉罵了一句,“不過你爹說的也有道理。現在我們家還扛不住沈家。你們先忍忍。熬到他倒了,我們家就赢了。不能沒什麼本事也去報仇。那不是報仇那是送死,是割我的肉啊!記住了嗎?”
若是不點頭,他們肯定不會放心,鲲寶兒這麼想着,就點頭了,“爹爹阿娘也放心。你們一定要等我。不然阿娘的話,我就不聽!”
鲲寶兒也是機靈的,擔心他們倆想為了讓鲲寶兒他們沒有後顧之憂,會自我了斷,讓沈家沒有威脅鲲寶兒他們的把柄,就這樣威脅了一句,才消失在黑夜中。
鲲寶兒逃跑的時候,那些家丁還緊追不舍,氣得鲲寶兒就想放火,可是想想還有爹娘與其他無辜的在人這裡,便生生地忍住了。
“真是可惡,先前給沈修禮下的咒語,都沒有用呢。可恨法力消散許多,不然叫他好看。”
可是鲲寶兒哪裡知道,他的咒語其實是有起了效果的,隻不過他家中有些老物件。在他發覺有些不對勁的時候,就開始拿老物件破了咒語。
“沒攔住他?”沈修禮很是平靜地問管家。
“是的,老爺。那個小童身手敏捷,實在難抓。”
“你們抓不住也實屬正常。”沈修禮好不慌張,“就看他還耍什麼花招。”
“是,老爺。”管家說完後還沒退下,很是猶豫地看着沈修禮,一副有話想說,卻又不敢說的樣子。
“有話就說。”沈修禮看了一眼管家,有些不耐煩。
“老爺,我們沈家與申家算得上是毫無瓜葛,為何您要這般把他們放在心上。”其實管家是想問,為何與申家那泥腿子過不去?
“也沒什麼。隻是閑得無聊。又恰好有人說,申家與沈家叫法相近,若是不将申家打壓下去,以後怕是會代替沈家地位。所以,正好沒事做,又看不順眼申家的大兒子,便給他們找些麻煩。”
而今看來,申家還真的克自家啊。對上申家,自己最近感覺事情都不大順。
管家大為震驚,“老爺,此話當真?是哪位高人所言?”
“是個年輕人。”
“就是前些日子遮頭遮臉來尋老爺說事的人?”管家沒見過那人的真面目,那人每次來的時候,都是帶着面紗的。
沈修禮嗯了一下。
管家又道:“他,真的可靠嗎?”若是這人是個騙子,那該如何是好?正如外面所言,家财萬貫的沈老爺與一個窮困的人講究那十兩日子,是不是有失仁義?
真的太可靠的。就當下而言,他已經大概猜到鲲寶兒的非凡之處。即便不将他們供奉給皇家,若是把握得好,為自己所用,豈不是更好?
鲲寶兒哪裡知曉自家此前經曆的災難是有人在後面推波助瀾?沈修禮就是個閑得發慌的瘋子,逮着自家人就來虐,毫無緣由可言。還有那背後的人,極大可能就是計鳴。他現在還不确定計鳴想搶奪的,是不是運道。
此時他憋着嘴想哭。沒有幻鏡哥哥的幫忙,自己覺得有點難啊。不過,這正是幻鏡哥哥不願意再陪着他來的原因吧。那樣自己是永遠都要依賴他人,沒有機會真正得到曆練的。
“哥哥,對不起,沒能救出爹爹阿娘。”看着申成跟左明福希冀的眼神,鲲寶兒很是愧疚。
申成與左明福雖然有些失落,可也是知道救人行動不會這樣容易完成的。畢竟這裡可是沈家。他們是大男子都做不到,怎能全部指望鲲寶兒一個小孩兒?
鲲寶兒很不開心,對方還沒做傷及他性命的事,不然可以用火燒他們。且現在申大福與左五妹都受傷了,為了防止他們做傻事,可得早些接他們出來修養,不能與沈家耗着呢。
回去的時候,鲲寶兒與申成經過一戶人家,看到了一對孿生兄弟被爹娘打了,在那裡哭嚎着呢。
聽了兩句,才知道是這對兄弟的一個将他爹爹的鞋子剪壞了,哪怕父母遠遠看見他丢了見到,可他仗着與兄弟一個樣子,死活不承認是自己幹的好事。
這可真是大膽呢。
哎,不對,一模一樣!
“哥哥(鲲寶兒),給他們準備另一隻一模一樣的母□□!”
兄弟倆異口同聲,随後就是相視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