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霞你怎麼變成這麼小隻了？”鲲寶兒大驚，别再變一變就變沒了呀。

金霞咕咕兩聲，說是想變回一下小白雞，再下個金蛋給鲲寶兒，不然他以後的日子太艱難了呢。可誰曾想，沒變化成功，反而變成更小的兔子。

鲲寶兒被感動得眼淚汪汪的，讓金霞不要再折騰了，“讀書而已，隻要哥哥努力，很快就能考出來的，家裡有的銀錢足夠的了。”又不是不去掙銀子的。

金霞想了想，就答應了。隻是幾天後，鲲寶兒下了學堂後，回家發現他的床鋪上全是金色的兔子屎，一粒粒的，可耀眼了。

若不是知曉那是兔子的糞便，他會更加開心。他都不想去撿。可是為了不讓金霞傷心，他便扯出笑容撿起來，用荷包裝起來，“這樣也挺好的，不像雞蛋那樣，要用剪刀剪下來一塊塊的。”

金霞見鲲寶兒不嫌棄，也高興地蹦跶了起來，說它以後每天給他拉一些，這樣鲲寶兒就不用擔心讀書的花銷。

鲲寶兒搖頭，“等我說要用的時候，再給我一些哦。”

“也不一定每天都是金子的。”金霞有些不好意思。

鲲寶兒眨眨眼，“那要是金子，你得藏在廚房後面的小窩裡。不然在外面有可能被人看見，又有麻煩起。”

鲲寶兒想了想，到底還是告訴了家裡人，不然家裡人以為金霞變成小兔子就安全了，就少了謹小慎微，沒有留意這兔子屎，說不準還是會有惹來旁人觊觎，平白惹出是非。

申大福與左五妹得知後，高興得不得了，一點都不嫌棄那原本是兔子屎，隻說這樣會方便使用與藏匿起來。

申雨也是這麼認為的，“這一粒粒的這麼多，不如每人拿一些藏起來，那樣安全些。”

申成想了想，問鲲寶兒，“鲲寶兒你想如何呢？我們都聽你的。”

鲲寶兒也沒有多想，隻是托着肉肉的下巴，道：“姐姐說的不錯哦。我們五個人分開藏，就有五個藏寶的地方。豈不是很安全？”

于是将那兩捧金粒粒分成五份，每個人都悄悄藏好。

有了金子，申大福夫妻倆還是過着以前的日子，勤勤懇懇地幹活，還經常砍柴去賣。按照他們的說法，他們沒有什麼見識，不會做什麼生意，不如踏踏實實地砍柴賣，或者是打點零工換點銀錢做平日裡的開銷。那些金子，就等着機會換成銀子讓孩子們讀書用。

至于給申雨的，就算是給她的嫁妝了。

最後這個建議，也是鲲寶兒提出的，申大福夫妻倆有點遲疑，但是經過申成的勸解，最終也是同意了的。

這可把申雨樂壞了，心裡也更加感激兄長跟弟弟。

她覺得以後帶着這些金子作為嫁妝出嫁，底氣也足些。可不怕婆家想什麼法子磋磨自己。要是對自己不好，她就拿着金子逃回家來。

“金霞也太好了。若是我的小姐妹那該多少呀。”隻不過這也是想想就算了的。畢竟人家金霞隻認弟弟為主，給這些金子，也是弟弟允許，自己才有份。以後把弟弟放在第一位就是。

因為心中有倚仗，申雨性子也更加開朗自信，整個人看起來都明媚了許多。加上她又認得一些字，更是慢慢地變成了她小姐妹中的老大。且這個老大也是做得有莫有樣的。有空的時候，教那些小姑娘認字。她認得哪些就教什麼，天長地久的，跟着她混的大多數小姑娘都認了一百多個字，她們的名字都是草兒、花兒或者是幾妹的，比較簡單，也讓申雨教會她們認得且寫出來了。

這讓有的人家很是感激，叫自家女兒帶上兩三個雞蛋給她。有的是罵她多事，教着小姑娘們心都散了，隻想着認字。還有一些人就是想蹭好處，叫她教導自家小子認字，可比教導他們眼裡的賠錢貨來得值當。

鲲寶兒他們看着找上門來的人，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你們想認字，可以去私塾念個一年半載的，也花不了多少銀子。夫子收的束脩很少。”申成不喜歡他們這麼逼自己的弟弟妹妹，看見鲲寶兒似乎要答應，趕緊拉住鲲寶兒，以及要說話的申雨。

妹妹無償教導小姑娘，那是她樂意，她心善，也耽誤不了她什麼事，是做了好事，得了别人的感激，他也覺得挺好。但是那些人千不該萬不該，把他與鲲寶兒當成冤大頭。若是今日應下，一旦教不好，就會落個埋怨。至于鲲寶兒，更是要與自己讀書掙功名的，可不能把時間用在這些人身上。

隻有等他與鲲寶兒真的考中進士，再回來置辦祭田，有寬裕的銀子請别的夫子來教導那些孩子。

可惜申成考慮周詳，卻還是被人罵得狗血淋頭。說他氣量小，目光短淺。要是教出許多同族的兄弟，那可是能幫到他的。

“我還是白衣一個，要做什麼，還是等以後再說吧。”申成淡淡地回道。

鲲寶兒對這些人又失望了一些， “哥哥說的對。現如今最要緊的是，讓哥哥考秀才。不然說什麼互相幫扶都是空想。”

申成的話都不能讓那些想占便宜的人住嘴，鲲寶兒一個平平無奇的四歲小孩兒說的話，又怎比得上鲲寶兒的話？

在大家吱吱喳要申成答應有空時教他們識字時，村長過來了。将他們都罵了回去。

“你們讓申雨教也就罷了，如何敢讓申成教？不知道他要讀書嗎？要是叫我發現你們日後還來打攪成哥兒與鲲寶兒讀書，你們就别在村子裡呆着。”

村長的怒斥讓大家都明白了村長是不想他們打擾申成讀書的，否則到時候是字認不得多少，反而還被驅逐出村子，那就是當幾片浮萍的了。

一時間，大家都安分了許多，灰溜溜地跑回家去。

“以後要是有人這樣刁難你們，你們盡管與我還有夫子說。”見其他人都跑光了，村長才鄭重地叮囑申成。在他心裡，在申成讀書這事上，其他所有事情都得給此事讓步。

申成應下來，“村長放心。我知道孰輕孰重。”再沒有别人比得上自己的弟弟與妹妹的未來。

自此，鲲寶兒每天雷打不動地跟着申成去學堂上學，念書背書，逗（氣）樂夫子。下晌的時候，就教申雨認字，寫字。即便他手腕力度不好，寫不了什麼，可是教申雨寫字還是可以的。最後的結果是，申雨的字不漂亮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