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離鲲寶兒最近的那個人,在開口的那一刻,就被鲲寶兒撞飛,落在路邊的小水溝裡,卡着上不來下不去。
他的夥伴們沒有顧得上他,看見鲲寶兒這麼厲害,還想吼着安排一半的人繼續打郭峽,另一半的人就是對付鲲寶兒。
可是鲲寶兒哪裡會如了他們的意?仗着人矮,幾個閃身,就遊移到郭峽身邊,順道還将一半的人鏟倒在地。
“哥哥,你沒事吧?”鲲寶兒小手摸着郭峽的臉,很是擔憂,“有沒有哪裡很疼?”要是哥哥出事了,他一定要嚴懲他們!
迎着鲲寶兒兇惡的眼神,那些人才驚覺他們貌似踢到了鐵闆。那個人為何不說明這單子的背後有個這麼厲害的人?
如今他們的面巾,已經在打鬥(挨打)過程中掉了,讓鲲寶兒與郭峽看到他們的臉,那隻能是徹底将他們右手都毀掉,讓他們永遠在塵埃裡掙紮,爬不上去。他們就不會擔心被他們以後複仇。
對,他們知道讓鲲寶兒身體健全地活着,他可能會在明天立即去讀書,以後考中舉人甚至是進士,那麼他們這一群人就死定了。
鲲寶兒見他們惡狠狠地盯着自己與哥哥的手,就知曉他們的心思,失望之餘,還是想給他們最後一次機會。
“你們想害我們斷手、殘疾,以後無緣科舉,這樣你們跟背後的人都安全,是嗎?”
那些人龇牙咧嘴地站在一邊,心裡是有些鎮定的,沒有想到他這麼一個小的人,能把問題關鍵的地方想明白。
如此看來,這樣的小孩兒更不能去科考吧?
有些人想着斬草除根,先前還不想着殺人滅口的。可現在,他已經在考慮殺了鲲寶兒與郭峽,這事就會永遠被捂住。他們拿多點銀子,遠走高飛,等到大災大難的時候,扮作流民,就能換得新生。
有的人則是迷茫,不知要做什麼。
“我哥哥他是個很好的人,他若是當官,肯定是個好官、清官,能幫着百姓過上好日子的。你們還要毀掉他嗎?如果毀掉他,你們永遠都過着這樣窮苦卑微的日子。”
鲲寶兒給他們畫大餅,希望這個說辭能喚起他們的良知,他也不必髒了手打死這些不知好歹的人。
郭峽很是感動地抓着鲲寶兒的手,他想說些什麼,卻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今生有弟弟這般維護、相信自己,就一切都值得了。
“多少人當了官,就是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的。說不定他會貪墨更多。與其盼着那永遠不可能得到的,不如去拿實實在在的銀子!打他!”
有個身材矮小的男子,雖然不說話,可他的眼神裡隐藏的陰冷,比說話的那個高大男子更讓人恐怖。
鲲寶兒對這人甚是警惕。果然這人竟是拔出了一把匕首,接着同夥兒的遮擋,悄悄地跑到郭峽與鲲寶兒旁邊,舉起匕首就要砍郭峽的手。
鲲寶兒怒目而視,拿着掉落在手邊的木棍就朝着那人的手打了下去。
隻聽得一聲清脆的咔嚓聲,那人的手臂斷了,像是被折斷的樹枝垂落着。
鲲寶兒看着這一幕,還得意地笑了一下,像是很滿意自己的傑作,“感覺如何?是不是越來越疼的?”
那些地痞流氓看着鲲寶兒一點不害怕,還問人家受傷的感受,就覺得極其的驚悚。這是什麼怪物?
被打折手的那個惡徒,咬緊牙關,惡狠狠地盯着鲲寶兒,而後轉身就往後跑。他要去找大夫給自己接骨,不然手就要廢掉了。
而其他的惡徒們,則是再次怨恨金主沒有跟他們提前說明郭峽背後都有誰,害得他們現如今進退兩難。
郭峽卻沒有害怕鲲寶兒,隻是心疼鲲寶兒才多大,就對這些恐怖的事情習以為常,定是以前被人欺負多了,後來學會反擊也不覺得有什麼,“鲲寶兒,不管他們了。惡人自有惡人磨。沒有必要為了這些人渣髒了手。”
隻能說愛弟弟的人,無論如何,都會覺得自家弟弟千好萬好。
鲲寶兒這一招,讓其他人整齊劃一地退後一步。
“你們都過來,打斷你們的手,看你們還如何去為非作歹!”真是可惜,方才的這些人,都沒有達到十惡不赦的地步,不然送他們幾多小火兒,豈不是好?
鲲寶兒暗自遺憾,但是那些人在他的話音才落,就已經飛奔逃離。
他們可不想成為腿腳不便的人。到時候拿到手的銀子能治好他們的手腳的傷嗎?更别說他們的任務失敗,金主可能會賴賬,最後還可能會否認一切,隻說是來毀掉郭峽是他們自己的主意。
短時間内想明白了這麼多的隐患,他們不跑才怪。
鲲寶兒牽着心有些不安的郭峽回家,走出小巷時,發現了一個背負幾條人命的人。于是攢了一肚子氣的鲲寶兒就送了他一小火兒。于是等他離開了一會兒後,那個殺了幾個人的人便滿地打着滾,哀嚎着。
而同時,陳惜年已經知曉地痞流氓們不僅沒有完成他的計謀,還被鲲寶兒他們看到了真面目。這說不準會暴露了自己的小厮,最後找到他的身上。那他的名聲還能好?
“真是沒用的東西!八個人成年男人都打不殘一個少年?”
陳惜年怨怪地痞流氓,殊不知地痞流氓也怨恨他。
這不,地痞流氓揪着小厮不放,讓他多付一百兩銀子,不然他們就去私塾那邊告訴夫子,讓陳惜年的同窗與夫子們都知曉他做了什麼好事!
陳惜年捏着鼻子多給了一百兩銀子,随後拿了一包藥,讓小厮給他們吃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