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很多在縣裡做酒樓店小二或者是其他行當的學徒、跑腿兒,都被辭退回鄉了。
原因?人家也告訴他們了,說是村裡得罪了人,讓他們回來好好問問明白,村裡的人到底做了什麼得罪人的事了。
一時間,村裡是哭聲此起彼伏。這可是少了一大筆的進賬啊。先不說别的,有幾個小夥子先前可是正說着親呢,如今沒了這縣裡的活計,那些姑娘家家都打了退堂鼓,找了各式各樣的理由拒絕了說親。
這能不叫他們傷心嗎?
但是,若是叫薛家村的人就此将鲲寶兒與郭峽趕出村去,他們是不願意的。雖然孩子們丢了活計,可是鲲寶兒,明顯更為重要。孰輕孰重,他們還是分得清楚的。
“那你們哭什麼?”
“哎,就是傷心丢了活計,也丢了兒媳婦。得操心哪裡掙銅闆啊。”
“嗯,還哭我們沒用,總被那些有點權勢就迫害我們。”哭他們的遭遇罷了。
他們沒有出聲求鲲寶兒給他們帶來權勢與富貴榮華,也沒有求他去懲罰陳家,隻是訴訴苦而已。
但是鲲寶兒卻是想為他們做點什麼事來。
郭峽卻是想攔着,“不如等陳家蹦跶一段時間,看縣令大人會如何處置?”
“縣令還能如何處置呢?村裡的小夥兒們就是丢了活計,又不是丢了性命,就是想去告狀,都不知從而告起。縣令還能如何做?”
鲲寶兒一番話,讓郭峽無言以對。事實也的确如此。
在家裡思來想去的,鲲寶兒還是去了縣裡找縣太爺了。跟他說了村裡的小哥哥們都被人撸掉了活計,很多都不是陳家的産業,可是他還是硬生生地借着他自己的勢,讓那些小鋪子、小客棧等等的老闆們放棄了薛家村的孩子。
“他自己的孩子已經十幾歲了,平時總是帶着人去村裡亂逛,也不知要做什麼。村裡的人又不是他的親戚長輩,哪裡管得着他?如今他出事了,不見了,陳家就把怨氣撒到村裡的人身上,豈不是霸道至極?”鲲寶兒沒有将陳惜年失蹤的真相告訴縣令,免得他難做。就當陳惜年是真“失蹤”了便是。
祁縣令還是覺得有些不對勁,“小神獸大人,您當真沒見過他?”
鲲寶兒點頭,“沒見過。”說着還眨巴着眼睛,很是真誠地看着縣令,心裡想的是,幸虧這一世陳惜年沒有成功盜取郭峽運勢。若不然,現在的祁縣令也會被革職查辦,不久就陷入貪墨大案,最後身首異處,父母妻兒皆流落他鄉為奴。
所以,那個禍害如今死了便死了,可以保住多少人的身家性命,可喜可賀,可不能再追究下去了呢。
“都說了他那麼大的一個人,誰知道他去了哪裡了?我們誰都沒資格管着他,陳家可不能把責任推到我們身上呢!我倒是要問問,他去逼迫人家退了那些薛家村的孩子,又是憑什麼?憑他陳家橫行鄉裡,搶奪别人的田地不止,還要奪了别人的飯碗?”
說着,他就要往外走。
祁縣令攔住了,“小神獸莫急。您來,可不隻是跟我說說這些吧?您想要如何做?或者要本官做什麼?”
鲲寶兒側着小腦袋瓜子,學着别人斜眼看人,可因為人小,長得又可愛圓乎,愣是沒有一點霸氣,倒是更可愛了,“你是一縣的父母官,有惡人逼迫百姓,該如何做,不該問我。”
“那是要秉公處理?”
“正是。”
“哎,可是他一沒傷人,二沒有害人,三沒有唆使旁人害人。還沒有百姓來告官,本官如何秉公處置?”而且,人家兒子不見了,更應該上衙門來報官。可是陳家沒來報官,祁縣令也是疑惑得很。
這正是先前鲲寶兒與郭峽讨論過的,“他總有做過的缺德事吧?”
都提示到這裡了,還不知如何做嗎?鲲寶兒擰着沒有看祁縣令。
祁縣令又歎氣了一下,“沒有啊。”也是陳惜年的父親陳父謹慎,還真的沒有什麼把柄落在縣衙這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