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峽說的在理。沒有靈識在裡面,那也成不了“陳惜年”啊。
他想了想,無意識地甩着小黑蛇。
忽然他靈機一動,激動地看着拎着小黑蛇,兩眼冒着光地看着黑蛇,“這不就是現成的嗎?”
“現成的什麼?”郭峽也湊過來看着小黑蛇。說實在的,不管過了多久,他對黑蛇還是有些害怕的。畢竟都差點去參觀過它的肚子内部了。他這還算好的,老栓叔現在是完全見不得蛇,一見着就哇哇大叫。這已經算好的了。若非有鲲寶兒送的一隻銀手镯,現在天天做噩夢的,遲早有點被噩夢吓死了呢。
“讓它做泥人的魂魄啊。”鲲寶兒笑呵呵的,“小黑,你願不願意?等過了五十年,你就離開泥塑的陳惜年,你就自由了。”
“之後不需再跟着你了嗎?那我的懲罰還如何完成?”黑蛇心也有點慌。它也不理會郭峽,隻盯着鲲寶兒。這些日子裡,它覺得跟着鲲寶兒才會有前途。
“嗯?那你想跟着我?”要是真想跟着自己,也不是不可以哇。可以多一個小弟了呢!鲲寶兒想想就覺得開心。不然到時候與娘見面,她見自己身邊沒有小弟追随,可不得笑話他好久?
“願意!”
“不行。”郭峽很是妒忌。他是鲲寶兒的哥哥呢,都沒能一直跟着鲲寶兒,它一個黑蛇憑什麼?
“為何不行?”鲲寶兒與黑蛇異口同聲,隻不過鲲寶兒語氣裡帶着困惑,而黑蛇嘴裡卻是不滿了。
他郭峽不過一介凡人,知道個什麼?還在這裡多嘴說行不行的?
被兩人看着,方才将不滿脫口而出的郭峽局促起來,耳朵也熱了起來,他猶豫了一下,道:“它不是那個彩衣仙子的守山門童嗎?到時候不用受罰了,它不得回去守山?我們跟人家搶人,不,搶蛇,似乎有點多人所愛呢,鲲寶兒。”
鲲寶兒瞬間耷拉下來眉眼,肩膀都塌了下來,“是哦。我竟是把這個給忘記了。小黑,我們還是沒有緣分啊。”
黑蛇卻是不願意放棄,想說自己要去說服原來的主人,可看到郭峽那得意的面容,就将自己的打算藏在心裡頭,等把事情做好了,再來與小神獸說不遲。不然,哼,被某些小人搞破壞了,那自己就是無處申冤了。
時間緊迫,幾人也不再多說什麼,郭峽提了幾桶水來,和了兩對泥漿後,就開始捏泥巴塑像。
頭還沒捏好,陳家那邊還是沒有任何關于陳惜年的消息,陳家就去縣衙報案,說是兒子不見了蹤影,恐怕是被薛家村的人持質了!
祁縣令心裡暗自歎息,覺得對不住鲲寶兒。可是人家苦主上門來,他也不得不接這個案子。
不管出于怎樣的考量,祁縣令都是鄭重地接案,嚴肅表示一定會查明真相,不讓任何一個老百姓蒙受冤屈。
陳父見祁縣令接了,又當着大家的面這般表态,也知道事情多了幾分轉機的,“多謝大人,隻求我家兒子平安無事,劫持我兒的,若是要錢财,我家定會給。”
到了這個時候了,陳父還玩心眼,沒說要給多少銀子呢。
祁縣令也是服了他了,“甚好。”
送走陳父後,祁縣令就吩咐縣衙裡的捕快們去搜查陳惜年的下落。
第二日,還是搜到了薛家村。
看着一群面容兇惡的捕快衙役們,薛家村的人都膽戰心驚的。
村長與族長薛钰林一道前去問,是薛家村犯了什麼事,讓捕快們登門來。
“陳家之子最後出現在你們村子裡,如今生不見人,死不見屍。你們快如實招來,你們怎麼他了?他現在何處?”捕頭是個四十歲左右的高壯的漢子,很是暴躁地問族長。
薛钰林有些害怕,抖了抖,撐着回道:“大人息怒。小民以及村裡所有人,與陳家無冤無仇的,也跟他沒有什麼來往,如何要把他藏着得罪陳家?我們實在不知他現在在哪裡啊!”
“就是就是,他一個大家公子哥,總是來村裡溜達。我們這些泥腿子天天忙着侍弄土地,忙着砍柴摟草好過冬,哪裡在意他從哪裡來又去哪裡的?”有人在人群裡嘀咕着,可大家夥都聽得清清楚楚的,引得一道道的附和。
“大人,陳家是來過村裡尋找的,我們也幫着尋摸了一番,實在找不到人啊。他是曾來過我們村裡,可是大家都忙,都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出村了,也說不準啊。可不能把髒水潑我們頭上來。”
村裡一陣的鬧騰,鲲寶兒與郭峽也聽見了。擔心他們會來這裡看到“陳惜年”塑像,鲲寶兒飛快地将塑像還有工具都收進乾坤袋裡,而後,開始捏着一團泥巴,開始捏大鵬,又塞了一塊泥巴給郭峽,叫他捏一個筆筒。
郭峽在鲲寶兒拿起一塊泥巴的時候,就已經想明白了他這般做的用意。讓别人以為鲲寶兒就是想玩一玩,不然這些泥漿與水桶等物,可不好解釋。
隻有黑蛇還不懂,他想問什麼,卻是被鲲寶兒又裝進袋子裡去了。黑蛇在這裡暴露了,那可就不好玩了啊。
也不出所料,一刻鐘後,捕快們搜到了這裡。
看到鲲寶兒臉上都是泥巴點子,手裡捏着大鵬的翅膀,想到了他們猜測的鲲寶兒本體,心裡就軟乎了許多。
捕快恭敬地上前行禮,“原來是神獸大人在此。打擾了。”
鲲寶兒擡頭咧嘴笑,原來是佟捕快,“是捕快大哥們。你們怎麼來了?”
“我們來找人。陳家公子。”
“哦。那現在可是找到了?”鲲寶兒說着,還裝模作樣地往他們身後看。
佟捕快搖頭,“還沒找到。那我們先不打擾您了。您什麼時候去縣裡,托人捎口信,我們來接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