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這?這她說個毛線?咋說?”晴天指着屏幕,神色訝異。
“别看我,我可是通情達理的一個人,這是個什麼品種的怪胎,不熟。”
“既然你認罪,那就依照本國法律,處以死刑。”暗紅軍刀高高舉起,刀身因為持刀者的激動顫抖。
“小孩子别看。”厄玲揮手,一團烏雲罩住了後座的小艾。
白刃閃過,首席身首異處。台下響起興奮地叫好聲。
鮮血順着刀身滴落,而血柱卻從身下噴湧而出。
“0分。”厄玲給出了十分中肯的評價。
“有病啊,現在不是推崇文明法嗎?怎麼還有砍頭這種陋習。”
“你覺得那個人模狗樣的家夥是真的在執法嗎?”
“你還真是,犀利。”無語,第一次見到這樣評價自己的。
然而正如厄玲所言,台上的軍官此刻再也掩飾不住自己的激動,雖然她将帽子拉低,想讓自己的臉隐藏在帽檐的陰影裡,但是還是可以從屏幕看見她因為喜悅而上揚的嘴角,而後,像是不再掩飾一樣,癫狂的笑聲傳入每個人耳中。台上的厄玲就像是抽風一樣,大笑起來,聲音尖銳且可怖。
呵呵呵額啊啊哈哈哈哈哈哈。
就是這樣的聲音,折磨着每個人纖細的神經。她伏靠着刺入地面的軍刀坐下,像是拄着拐杖的老巫婆一般,癱軟無力。
刀刃和地面接觸的地方開始變化,不斷變化的七色流光爬上刀身。而後又如水球一樣墜入地面。慢慢地,像是滴入白紙的烏墨,沿着地面延展開來。
“糟了,這颠婆樂瘋了。”厄玲急忙轉動方向盤,調頭向着遠離廣場的方向開去。
刀刃下的七彩光幕如同影子一樣貼着地面以圓環狀迅速擴散。踩到這彩色“影子”的人群開始出現騷亂。一個又一個跌倒在影子上,然而就像是落水一般竟然沒入七色流光之中。不,不是沉沒,更像是将某塊金屬投入王水一般,化為這七彩光影的一份子。
圓環不斷擴大,短短幾秒時代廣場的人群就已經全部液化不見。可它并沒有停止,繼續擴大着自己的半徑。圓心處的厄玲看着眼前一切,笑得更加喪心病狂。
“我靠,你,你,你,”晴天看着後視鏡追來的光影還有沿途吞沒的行人,不禁又對這個夢末的人形兵器心生畏懼。
“厄玲,姐姐,你原來——”小艾也有些懼怕了。
“真是蠢到家了,原來我還能樂成這個傻樣。”厄玲踩滿油門,飛馳而去。
心癫,跑到安全區的厄玲如此命名。這是因為喜悅到極緻而出現的心境崩潰,地上的流光按照現有的詞語命名,暫定為蜃霓,接觸到的人會在頃刻間體會到與厄玲相同的喜悅情感,而後會回想起人生中最最美好的一瞬,之後身體會由内而外崩解消散,無影無蹤。
“記得以後提醒我不要太開心。”厄玲擦了擦額頭的冷汗,看着後視鏡裡不再擴張的圓環,仍然心有餘悸。
“我,的,天。”晴天臉色慘白,被吓的不輕,這也難怪。因為根據計程車的計數器顯示,這個奪命的彩環半徑在十公裡左右。此刻鳥市的正中心已經化作一片沒有生命的的廢土。
“怪,怪不得,姐姐一直,一直都是這種,冷冰冰的,态度。”饒是小艾,也被這種情況吓得話都說不流暢了。
“啧,為什麼明知如此,'母親'創造我時仍堅持要保留我的情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