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夢末的鐘市,也就是歐洲夢成塔的附近,市裡遍布着大大小小的創意坊,這裡雖不算繁榮,但是卻也熱鬧。各行各業的人們經常不遠萬裡跑來,互相交換心儀的設備或産品。為此,世界上第一屆萬物博覽會就是在這裡舉行的。就是那時候麥克斯韋拿出來了一個皮球,用相位曲折環在上面貼了一圈,嗡地一聲那個球分成了兩個次元的半球,這就是著名的鐘市半球實驗,它證明了異相位的存在,雖然沒有什麼用,還被人質疑了。
從夢成塔出發,沿着厄爾布魯士一路向下,沿途偶爾會經過幾個大大小小的市鎮,多是交換蒸汽機械制品的地方。這也是鐘市的一大特色産業,雖然使用的是罕見的蒸汽供能機械,各類設備的連接也是傳統的傳動連接,但怎麼說呢。雖然效率不高,但就是大家都在用。這裡推崇的學風并不是高精尖,而是精密,優雅,巧妙。在這裡生活的市民大多從事和造鐘表一個級别的複雜程度的構築活動。
“艾伯特老爺子在這裡接什麼單子?全能型多用途扳手升級工作?還是蒸汽動力革新設備研發技術指導?”小駱駝好奇地猜着,老爺子的研發内容和這裡的風格,隻能說除了性質一樣,其它根本沒有任何關系,都是在研究舊時候的老物件罷了。
“碰到識貨的收藏愛好者了?”白博士瞎猜道,這位老友不遠萬裡親自前來,顯然不是為了這麼輕浮的目的。
越靠近市中心,頭頂的水汽就越濃重,蒸汽之都名不虛傳,在這裡每天都是濕漉漉的,偶爾也會下一場大雨,每當這時就能看見白白的雨霧了,在其他地方可不常能看到這些。
“按照艾斯克說的,老頭子這會兒應該是去劇場看戲了。”白卞指了指地圖,因為鐘市的外來客很多,所以這裡的地圖賣的很火。“三齒輪路右轉第十二巷,白汽構築坊。”
幾人七拐八拐,來到了一處小巷子,在一家創意坊前停下。“就是這裡了。”厄玲按了按鈕,裡面傳來某種類似鳥叫的聲音。許久,老闆才打開門,一見到她們三人趕忙将他們接了進去。“幾位不是本地人吧,想要交換什麼?”
“嗯?老闆,你怎麼看出來的?”白卞好奇地問道。
“幾位女士穿着一點鐘市的風格都沒有,在你們身上甚至見不到一塊機械表。”
“不說這些,老闆你······”厄玲想問問老闆有沒有見過老爺子,但是白卞打斷了她。“老闆你是做什麼工作的?”
“外面不是寫着呢嗎?白汽構築坊,提供優質清潔的蒸汽動力源。”
“哦,是這樣啊,那我這裡有個委托單。”白卞呼出手表,構築了一份蓋着印花的信封。
“呦,您是信使?”所謂信使,指的是負責傳遞信件的工作者,在夢末,信紙随處可見,但是印花不是,印刷相關的構築法依舊是有關部門負責。所以這小小的印花,也是需要用自己的勞動成果去交換的。
“怎麼?老闆你要寄信?”白卞半開玩笑地說。
“哈哈,我可沒這些閑情逸緻,不過信使小姐,最近在沒事可别在齒輪路的巷子裡亂晃,最近這裡可不太平。”
“嗯哼?”白卞作出一副好奇的姿态,希望老闆能繼續講下去。
“我可沒吓唬你哦,最近有個手持彈簧刀的瘋子在到處找小姑娘殺。”
“咦啊,”白卞露出害怕的神情,老闆對自己的故事很滿意,又繼續講道,“近兩個月,每當蒸汽之都的巨鐘鳴響六次的時候,當水汽格外濃厚的時候,在齒輪路的巷子裡,如果你是一個獨自在外的少女,那麼或許在下一個轉角,或許在下下一個轉角,唰,唰唰唰!一柄彈簧刀就會刺入你的身體,再之後雲開霧散,除了血迹什麼也不會剩下了。”
“呀啊。”白卞大叫一聲撲到厄玲懷裡。厄玲無語了,戲太多了,老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