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泯滅的雷光之中,厄玲牢牢再次握住花槍。
“你還活着?”黯鏡白卞吃了一驚,“我明明剛剛看到你都被劈成焦炭了,你是怎麼做到一瞬間起死回生的?”
她沒有回應,猛地攪動長槍掙脫了她的手,金絲長纓也随之散開。
“少廢話。”厄玲冷哼一聲,瞬間四周的背景電磁輻射逐漸衰弱,伴随這一變化,厄玲的花槍内芯開始漸漸泛紅,進而七色流光自表面逸散而出,随着虹色花槍的揮舞,所過之處留下的卻是一道不會消逝的彩虹痕迹。那虹色劃痕就像是以這方空間為畫闆,在上面随意塗抹的七彩染料,就那麼靜靜地懸在半空中。嚴格來說,那柄虹色花槍更像是一根畫筆,在大自然中随意揮灑。
謹慎起見,黯鏡的白卞選擇了躲避,她從未見過這種東西,那花槍所略過的每一處空間,都留下這種懸浮空中的彩色痕迹,就好像是四維生物在這方空間裡畫畫一般。
黯鏡白卞有些惱怒,她不明白為什麼這個小家夥會突然掌握這種奇異的構築法,硬要這麼說也有些牽強,因為她根本就接受不到任何用于操控夢末元素的能量場。
自那凝聚的黑暗之中,飛出一隻鳥,外形樣貌都與《三百六十五夜》裡的永夜鸮相符,那鳥直沖厄玲而去,她四周氤氲的霧霭凝實為一張大網,橫在它的軌迹之上,不過那鳥卻從穿過,仍舊朝着厄玲的心髒而去。
唰!虹色花槍豎直一劃,厄玲面前的空氣裡留下了一道虹色劃痕,那痕迹像是傷疤一般,有虹色染料一般的東西自其中誕生,進而又在那痕迹所在的空間平面逸散,就像是流動的水,攤開在半空。既不尊重艾薩克,也不尊重拉瓦錫。但是當那鸮撞上虹色水漬竟被溶解于其中。
我們在紙上畫畫時,類似于三維生物在二維世界的留痕。同樣,可能虹色花槍也是如此原理,永夜鸮再怎麼奇異,也是存在于三維空間,那道虹色可能是一種四維空間上的塗抹。我們可以假設一下,如果兩人都是一張紙上一左一右的線條,從左邊這根的中點垂直射出一條射線,本應與右側線條相交,但這是有人突然在這張它的軌迹上扣了個洞。
可能就是這個原理吧,畢竟這種奇異的事情我也是第一次見到。
不過經過這一下兩個白卞也就都搞明白其中道理了。
但還有一點很奇怪,厄玲在繪畫的途中,身體偶爾觸碰到這些痕迹,卻是毫無反應地穿了過去,就好像是某種帶顔色的空氣一般。
這又無法解釋了,這種奇異的構築法顯然已經超越了整個夢末的科學邊界了。
一套花槍耍的虎虎生風,厄玲一路上留下各種各樣的痕迹,黯鏡白卞被連連逼退,最終一個瞬閃想要逃走。厄玲見狀一躍而起,劃過一條抛物線最終一槍砸在黯鏡白卞的黑色外衣上,天空之中隻留下一抹靓麗的彩虹。
吃了這一下,黯鏡白卞像是被釘在原地,猛地被自己的外衣拽了一下,險些跌倒。在她轉身之際,厄玲像是撐杆跳一般借着釘在地上的虹色長槍一個飛起,一腳重重踹在她身上,這一腳力度之大,那夜幕織成的風衣竟然被扯得裂開,黯鏡白卞順勢倒飛了出去,狠狠地摔在地上。
“你竟然敢!”高貴如她,何曾受過這等侮辱。她用力一敲腳下的玻璃大地,伴随着地動山搖的震蕩,尖銳的玻璃楔子瘋狂生長,厄玲一個起跳踩在花槍頂端,而後又是一個飛躍擁抱天空。
腳下虹色花槍的周圍瞬間長出密密麻麻的玻璃尖刺,如同犬牙呲互。
緊随其後,白卞朝天一指,一發結構複雜,威力巨大的洲際導彈淩然成型。
自天空降下,精準打擊。
轟!
荒原之上,閃起明亮的光芒。
熱浪席卷大地,沖刷到黯鏡白卞的屏障後就又散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