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世界之外加以幹涉嗎?”
突破循環的白點此刻又在慢慢向前蠕動。
“這個問題很容易想到解決辦法,如果最高世界類似于玲鏡裡的世界,當真存在平行的時間流逝,那麼這就都不是問題。”言至于此,厄玲又一轉話鋒,“其實還有更嚴重的問題 ,母親當時在所有人腳下的薄冰上又澆了一桶熱水。”
“是······什麼?”晴天緊張的咽了咽口水,像是在聽什麼恐怖故事一樣。
“不告訴你,”厄玲俏皮一笑,同時掩飾了内心的不安。
虛無主義。
白卞當時也是如此欲言又止,僅僅隻是和瑟都私下裡交流了一番。沒人知道白卞說了什麼,人們隻知道最後這項研究不了了之。
艾琳厄玲認為,哪怕是覆滅文明的災厄,在這個秘密面前也不值一提。
“那你現在為什麼要再次提起這些。”晴天看向厄玲,她搖了搖頭歎了口氣,緩緩開口道,“晴天,往複循環并不可怕,而那桶熱水也無需擔心,因為如果母親的假說成立,那一切都無所謂了。”
“就像是小震不用跑,大震跑不了,這個意思嗎?”
“聰明。”厄玲笑了笑,“所以說,不要有什麼心理負擔,既然決心要完善這門學科,那就應該一往無前。”
“等等?完善什麼?你費這麼大勁不是為了找回那塊表嗎?”感覺與她分别了一段時間,自己又跟不上她那種跳脫的思維了。
“啊啊,那個其實不重要了,隻是如果能找回來的話,這項研究可以大大加速,畢竟那玩意兒是基礎科學的集大成者。”
“所以呢,你最好是仔細想想它丢在哪裡了。”厄玲的眼神竟莫名讓晴天感到一絲信任與期待。為了不辜負她,晴天認為自己确實應該好好回憶一下。
“哎呀!”他大叫一聲,“我記得在我意識離開鏡中世界時最後看到了一抹紅色。”
“紅色?”厄玲想了想,開口道,“火山?岩漿?火焰?食人植物?鮮血?金屬······”
“是光。”晴天打斷了她。
“紅色的······光?”厄玲一臉懵,“太陽光?晚霞?湖光······”
“燈光,好像是。”對此就連他自己也不确定。
“你确定?燈光?在卡尼期?!”厄玲破天荒地感到震驚。
“應該可以确定,我印象中它是帶着光暈的,當時我好像在奔跑,然後那抹紅光突然出現在我身旁,緊接着朝我靠近。我被吓了一跳,然後腳底一滑摔暈過去了。”晴天完完本本地說了一遍事故經過,而伴随着他的言語,腦海裡原本模糊的記憶逐漸清晰起來,這也讓他越發确定,“我敢肯定,不是錯覺。”
“燈光,嗯。”厄玲若有所思,可最終也沒再多說什麼。
再次睜開眼,已經是天将破曉。艾琳厄玲起身離開了無名墓。臨走之際,她打了個響指,原本被晴天挪開的土石又自動回填了回去,一切都好像沒有發生過一樣。
此後,水頭村村民依舊繼續着他們與世無争的生活,直至沒落于戰火。
一路上,艾琳厄玲都在思考着晴天告訴她的事情,可她依然沒有頭緒,直到現在,她依然認為晴天隻是錯看或者陷入幻覺。
當下應該關注的重點,其實還是丢失的十三願望。厄玲已經拟定好了想法,她打算順着張懷仁的生平來尋找蛛絲馬迹。
首先當然是他的老家。
向北來到奔騰的黃河沿岸,取水路順流而下,而後再改車馬。
當然,這是古人常用的路線,對她來說并不需要,幾個瞬閃她就跨越了黃河,後面的陸路則更無需多說。
安穩落地後,她并沒有急于離開,而是看着遠處的一葉扁舟。盡管河水洶湧,但船夫仍然選擇在河上讨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