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那隻飛鳥。
“遭了!”厄玲的神情罕見地驚慌起來,這不無道理,曾幾何時她的母親曾經告誡過她。
“小厄玲,你永遠不要去嘗試複活一條生命,它的代價是你償付不起的,這世間不會存在隻索取而不付出的道理。”
然而,艾琳厄玲無意之中複活了兩條生命。
還不待她有所挽回,隻感覺自己身體一僵,随後麻木的感覺遍曆全身。
它來了。
永恒的,莊嚴的,恐怖的——死亡。
艾琳厄玲的意識消失了,随後身體一軟癱倒在地。
伴随着心跳的消失,晴天猛地睜開了雙眼。而他的第一感覺,是一種遍曆全身的心痛,這種痛苦由内而外逸散至身體的每一處角落,他幾乎要昏死過去可卻始終保持着清醒。在經曆了無法言語的痛苦後,晴天才稍稍恢複了對于身體的一絲感覺,之後情況逐漸好轉,最終一切歸于平靜。
他喘着粗氣,艱難地在地上爬着,最終靠着墓碑才慢慢坐起,之後他斜靠着它大口呼吸。
而與此同時,他也察覺到了,自己對周遭的感知範圍似乎擴大了五倍不止——限制解除了。
然而,似乎有什麼很重要的事物消失了。
一個對他來說很重要的人。
很長一段時間後,晴天恢複了知覺,他站起身,環顧四周陌生的一切。無數問題萦繞腦海,可卻始終沒能想起最重要的。
他感覺自己像是一片永不落地的樹葉,在空中飛舞。
渾渾噩噩的他離開了墓地,可現在就連自己要去哪裡都不知道。
自己明明是昏倒在雪山之中,可自己現在在哪裡?
······
······
······
不管怎樣,活着就好。晴天心裡這般想着,沿着小路向遠處的村落走去。然而在他踩着浮木橋渡過一條林間小溪的時候,無意間在水中瞥見了那海藍色明媚長發,還有那雙清澈無波的雙眸。
猛然間,熟悉的失落感從四面八方襲來,将晴天的理智吞噬殆盡。不可言喻的哀傷四溢而出,化作陣陣寒風。
“這,這是誰?為什麼,為什麼我······”話未說完,晴天哽咽住了,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哀傷化作實質,帶着嫌惡與厭世,刺骨冰寒爆裂而發,周圍一切紛紛凍結,白冰覆蓋了盛夏的樹林,寒意吞沒了歡悅的生靈。
周圍不斷傳來細小的爆裂之聲,那是草木之皮被冰塊炸破後的告死之聲,周圍甚至下起了淡藍色的氮雨,萬物在這藍色暴雨之中歸于死寂。
冰冷的雨水順着他的臉龐滴落,看着凍結的冰面,晴天久久不能釋懷。
“你是誰?我會······找到你,無論如何,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