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琳厄玲被抹除了。
然而幸運的是這隻是一個玲鏡世界。
再次睜開眼睛,她正躺在黯鏡厄玲睡覺的大床上。當厄玲坐起身後,看着托着腦袋入神思考的她沒來由得有些想笑。
“第三行的數字與第五行的調換,提取因式。”
“對哦,”她擦去原有的數據,将它們對調,“唉?你什麼時候來的?”
可當她扭過頭時,卻吓了厄玲一跳。
“你,你?你為什麼和我長得一樣?”
······
“大晚上的發瘋?”她撇撇嘴,别過頭去,沒再繼續多看一眼。
可艾琳厄玲并沒有抽風,對于現在的她來說,确實是第一次遇到鏡中人。
一個閃身,她來到電子闆旁,好奇地打量着對方,“喂喂,你叫什麼?這是哪裡?啊!這,你也能夠控制夢末元素?”看着飛起的自寫筆,艾琳厄玲感覺如同做夢一般。
“嗯?”黯鏡的厄玲察覺到一絲異樣,“你被什麼東西奪舍了?喂,你叫什麼?”
“我嗎?我叫艾琳厄玲。”
“你住在哪裡?”
“01夢成塔,對了所謂的夢成塔其實是······”
“我知道那是什麼,不用多說了。”黯鏡的她打斷了正要滔滔不絕的自己。
厄玲有些生氣,但并未發作,而是冷靜下來想了想出現另一個自己的原因。與此同時,靜下心來的她突然察覺到自己的脾氣似乎竟然意外地好了許多,這一點也令她十分困惑。
可是無論她怎樣去想,對于當下的現狀都毫無頭緒。
而黯鏡的她卻是陷入了思考,很顯然眼前這個家夥的記憶缺失了一部分,但究竟是什麼能夠造成這種情況,按道理來說即便鏡中世界的記憶無法投影到現實,那有應該會保有在此之前的記憶。
奇怪了,到底是怎麼回事?
而後,黯鏡的她似乎想起了什麼一樣,問道,“晴天呢?”
聞言,艾琳厄玲臉色一變,正想開口,可是一種悲戚之感瞬間将她籠罩其中,一滴淚水從眼角輕輕滑落。
她此刻猶如被一劍穿心,哀傷從裂隙處滿溢而出,肆意揮灑在顫抖的心靈之上。
“啊!”她痛苦地抱着頭,跌倒在地。這副模樣也讓黯鏡厄玲吓了一跳。
然而更恐怖的事情還在後面,計算核心裡本應生效的保全協議不知為何無法運行,冷冽的寒氣正在厄玲四周凝結,可怕的心雪正在醞釀。
黯鏡厄玲早已見過她崩潰時的破壞力見此情形也意識到大事不妙,趕忙調配四周的夢末元素,企圖壓制這可怕的能量,但預料中的事情并沒有發生,艾琳厄玲抑制住了崩潰邊緣的情感。
“你······”黯鏡厄玲有些懵,“你還好嗎?”
當厄玲擡頭,眼波中的湖水冷若冰霜。“無事。”
話雖如此,但她的語氣平靜不帶一絲情感,難以相信這就是和那個快要癫狂的少女是同一個人。
她顯然不好,失去記憶帶來的不止是忘卻重要的人,就連這一路上曆經磨折帶來的改變都無迹可尋了。
現在的她,是那個剛剛曆經不計其數的年華才堪堪被釋放的囚徒。
看着這個少女,黯鏡厄玲的心中不□□過一絲同情與憐憫。
“沒事就好,沒事的······”
“你現在在做什麼?為什麼要計算時間膨脹系數?”厄玲一眼就看透了那密密麻麻的複雜算式的本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