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
為了合理利用空間,花市的這座巨大公園分為上中下三層,就好像是後世代的立體停車場一樣,隻不過它的上二層分别是依靠巨大的磁力懸浮在半空的,三層的外圍是一個圓環狀的湖,水自邊際垂落而下,如同幕簾一樣覆蓋了二層空間的外圍,與此同時一層外圍的環形坑道會将收集的水重新用立柱一樣的強勁水泵重新灌回三層完成循環。
最上層的花壇裡長滿觀賞用的雜交花卉,陽光灑在卵石路上,這裡的風景甯靜而淡雅。
中層已然與天然陽光無緣,可這裡卻有着常挂月色投影的天幕,玫瑰叢圍繞水柱分布,映襯着月光的美。
最下層的陰影也被完美利用,外環懸浮着巨大的投影屏,而其内部卻是倒圓台的形狀,最低處是一個巨大的圓形舞台,頂部安置有明亮的聚光燈。它既是劇院,也是影院。
厄玲乘坐高空電梯來到了最高層,她想要為晴天展示一下花市公園美麗的白日風景。
沿着湖邊漫步,清日照射湖面,清風拂起波光粼粼的波浪。放眼望去,湖的邊際與天相切卻又恰巧是在古陸大花花冠的平均高度之上,這個高度的風景給人的感覺就像是真的漫步在空中花園一樣。
确實适合放松心情。
而且,這裡還有悠揚的樂聲。
是小提琴。
公園裡有人拉琴,這并不是奇怪的事,可在這個時代就很奇特。
厄玲聽着那琴聲有些入迷,節奏舒緩,樂聲高昂,像是想要訴說什麼。
循聲找去,一個留着長發的漂亮女孩正枕着一把楓木提琴,拉動着琴弦演奏着悅耳的音樂。
周圍圍着零星的幾個人,似乎也同樣陶醉在女孩兒的樂聲裡。
一曲終了,女孩對着眼前的幾位觀衆鞠躬緻謝,衆人也都紛紛離去。而厄玲在遠處看着這女孩,總感覺她有些面熟。
畢竟是上個世代的人了,或許在當時很有名吧,不然厄玲也不會有這種印象。
女孩擡手,小提琴随後消解,她整了整衣領,轉身就要離開。
厄玲若有所思,在夢末的人們都各司其職,掌握的構築法大多屬于某種固定的社會工作所需,可這個女孩兒卻精通着小提琴的結構,這倒是稀罕事情。
還是那句話,人腦有極限,即使借助科技手段輔助,也很少有餘裕去記這種用處不大的構築法。
女孩已然走遠,但厄玲依駐足原地,她認真回憶着那女孩兒的樣貌,試圖想要辨認出她的身份。
求無所得,正當她打算放棄時,一擡眼看到了路旁花壇裡那叢鮮豔的七色虞美人,一株赤紅色的品種在衆花簇擁中顯得格外顯眼。
想起來了,那小姑娘絕非看起來那般平平無奇,厄玲也終于知道她為何看上去面熟了。
“雲鴻,我想起來了,她是雲鴻。”厄玲一拍腦袋驚叫道。
“雲鴻是誰?”
“那小姑娘是狂想症患者的領袖,至少未來會是,我竟然沒認出來。”厄玲轉身朝那人離開方向跑去,試圖去追上那人,可她已然不見蹤影。
······
一層出口的一隅,六七個可疑的人正在左顧右盼,當高空電梯抵達一層打開門時,兩人趕忙朝其跑去。
電梯裡的正是剛剛那位雲鴻,确認是她無誤,他們趕忙一擁而上前去迎接。
“雲鴻,你怎麼自己一個人跑到這裡呢,你知不知道組長一直在找你,如果你出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