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鴻隻是擡眼看了看這些人,每個人眼中都透露着真切的關心,有人在乎她,這讓她感覺很溫暖,但她卻沒有表露出一絲一毫的喜悅之情,長久以來的自我壓迫令她的情感已經變得破碎不堪,即使這一年來在組織裡大家像是她的家人一樣對待她,可她依然是那個冷冰冰的雲鴻。
“抱歉,讓你們擔心了,”她的聲音很小,像是在耳語一般,“我沒事。”
言簡意赅,一句廢話也沒有。
“沒事就好,我們一起回去吧,組長想和你單獨聊聊。”
雲鴻點了點頭,并沒有說什麼。
城市的一角,這批鬼鬼祟祟的人悄悄地消失了。
······
“你怎麼這樣慌張?”
“那可是雲鴻啊,你現在還能看到她在公園拉小提琴,再過幾十年呢?到時候要想再看一眼得在通緝令裡才得行了。”
“你說她是個什麼領袖?你們的領袖不應該是那些個什麼部長嗎?”
“狂想症患者,簡稱也叫狂想者。一開始隻是一群雜草般的惹禍精,整天嚷嚷着什麼自由和解放思想,終日暗地裡和十部作對,割了一茬又一茬,卻總是春風吹又生。”
“聽上去不太好。”
“何止,到了後面不知為何這些人越來越多,甚至滲透進了十部之中,到最後整個局面就失控了,連綿不斷的戰争滅殺了整個時代的活力,當時十部内外幾乎到處都是這樣的敵人。”
“啊哦,後來呢?”
“後來的事情我就不清楚了,瑟都把我關在夢成塔内,當我自由後就已是一個新的世界了,除了七塔,我找不到一點屬于過去的痕迹。”
“你說的狂想症是什麼?”
“我不好确定,這似乎是一種精神和物質上的雙重病變,患者精神上總是在渴求着類似于全能構築法的東西,主張的是權限公有,而在物質上他們往往不單單掌握自己所有的構築法,還能夠使用其他人的各種構築,這很不可思議。”
厄玲沒有掩飾自己的疑惑,将她對此的理解全盤托出,“但這怎麼可能呢?他們隻是人類,人腦像是計算機一樣,會把不必要的東西通過遺忘給清除掉,來為新事物騰出空間,可他們非但沒有删除,反而能夠牢記超越儲存上限的知識,這麼說你明白了嗎?”
“這不是好事麼?”
“是嗎?但願吧,如果他們能夠将其用于正途上的話。”
······
“雲鴻,如果你需要大家的幫助就盡管說,咱們都是朋友,我們不可能讓你獨自承擔的。”一行人中,一位年齡略大的男子開口打破了沉悶的氛圍。
“是啊,我們都很想幫助你,但卻不知如何下手。”另一人也附和着。
“沒事,阿叔。”雲鴻輕輕擺手,“隻是想出來走走。”
事實雖是如此,但後半句她卻并沒有說出口。
“順便找一找我丢失的——”
“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