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轲吃完一口面,打破日常的安靜氛圍:“姐姐,你覺得怎麼追女孩子,更容易讓人接受?”
梅依寒愣了下,接着挑起面:“你有喜歡的女生?”
:“嗯,她比較内向,我怕突然表白,吓到她。”
梅依寒沒有覺得不對勁:“我的想法,未必和她的一樣。”
屈轲:“我參考參考。”
梅依寒想了想,她似乎并沒有遇到過這樣的情況,在啟朝沒有,記憶中似乎也并沒有被表達愛意的情況。
除了尹熠銳這個個列,大概是她第一次拒絕人。
現實也并不需要她去接受愛意,去想象該怎麼和男子戀愛。
梅依寒挑着面,沉默了片刻:“我不知道。”
:“啊?”屈轲完全沒有想到答案會是這樣。
梅依寒:“我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
屈轲瞬間把蹦出來的為什麼咽了回去,舌根似乎打了千萬個結,才繞出了頭。
他盡量保持着正經:“這樣啊,那姐姐想象一想,如果我追你,你會怎麼樣?”
梅依寒幾乎提了起來聲音:“你?”
她接着又安靜下來,默默地面咬了進去。
這個場景,比戀愛的場景更難想象。
難到她的腦海一片空白,甚至連起頭的點都沒有。
屈轲感覺胸口又漲又熱,卻又在被拖長的沉默中從期待,變成了等待宣判的緊張。
他忽然有有種,梅依寒沒有把他當成男人看的感覺。
屈轲似乎聽到了咔嚓一聲,提着的心,終于還是碎成了渣。
梅依寒艱難地想着,如果愛是一種欲望和沖動,那她沒有。
就算有,她也需要寫信詢問梅小姐,如果那邊覺得不行,那也必須打斷。
可是,如果是用她做參考,太過冷漠,少男心動,總不好潑冷水。
想到這,梅依寒還是委婉了許多:“努力一些,也許能行。”
屈轲猛地擡起頭,嘴裡還牽連着最後一段面。
還沒有到一秒,他狼吞虎咽地把面堵進了口,随意咀嚼了幾下就咽了下去。
那團熱很快就到了胸口,像巨大的吸引力,将心石凝結起來,再次制動。
:“真的!不是……”
:“怎麼努力?”
梅依寒不明白,屈轲仿佛受了什麼刺激,格外地激動:“你慢點吃,别急。”
屈轲特别懷疑尹熠銳就是被針對了。
梅依寒:“讓她感覺,你心裡尊重她,。”
屈轲了然,卻想要再确認一遍:“隻是這樣。?
梅依寒将信将疑,上下掃了眼對面:“這并不容易。”
屈轲看得出她的言下之意:“……”
草!
為什麼尹熠銳造的孽,都會精準無比地紮到他身上啊!
這還有天理嗎?!!!
屈轲覺得有必要辯駁:“姐姐,我和他們真不一樣。”
梅依寒沒有尴尬,隻是淡淡一笑,停了幾秒,将要專心吃面:“嗯。”
她一直覺得,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俗話是有道理的,能夠做到出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的人其實并不多。
他們要麼有着極其強大的精神支柱,要麼身上背負着很多責任,或者是随機應變,能夠混迹不同的圈子,也就是人們常說的,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
對這樣的人,她很欽佩。
至于屈轲,她并不能确定究竟是那種,這似乎和她關系不大。
此時,屈轲卻感到火燒眉毛,但這種時候好像說什麼都沒用,說多了反而畫蛇添足。
坦白說的話,太冒進了,結局說不定還不如尹熠銳。
隻在一秒鐘,談戀愛就成了一個很好的假象。
于是,屈轲歎了口氣,笑得苦澀:“我都沒信心追上她了。”
梅依寒眸光顫了下,下意識地想是不是她說的話太傷人了。
接着,梅依寒擡眼:“我的意思是,你還可以做得更好。”
想了想,她舉了個不恰當的列子:“至少别像尹熠銳那樣。”
屈轲詫異地愣住,随後一聲笑脫口而出。
這還是他第一次聽到“别像尹熠銳”這種話,畢竟他是别人家的孩子,雖然很多人對他的手段議論紛紛,但,“去和尹家那小子吃吃飯”這話,可沒少說!
但理智很快拉住了反差催出來的笑,屈轲憋着忍了回去:“行,我一定好好表現!”
梅依寒不清楚屈轲在笑什麼,她是真的覺得,這是件很頭疼的事,隻要一想到,就會很心
累。
:“快吃面吧。”
:“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