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行!”
蘅蕪揮袖,狂風先至,她則急忙趕到。
這時一孩童正要受害,蘅蕪施法打開士兵,将孩子攬在懷中。
“沒事吧?孩子!”
男童似乎吓傻了,一言不發。
對面的士兵落荒而逃,旁邊俱是屍體。
她隻救下了這一條性命。
“真是造孽!孩子,吾必救你。”
他吓得一動不敢動,任由眼前天仙一般的人物幫忙智商。
她的手好神奇,隻摸一下就不痛了。
蘅蕪本想幫他痊愈,若是如此就暴露了。
“孩子,你可有親人在世?我送你前去。”
“弟随叔父遠遊,似乎在南陽。”
諸葛亮道。
“我這就送你前去,可憐的孩子,生逢亂世。”
他繼續不語。
蘅蕪不再多話,也并未施展法術,憑借一身武藝也勉強能夠沖出城去。
她在鄰縣置辦馬匹、幾日幹糧,然後帶着孩子離開。
鑒于凡人羸弱,她走一段歇一段。
耗費五日才到南陽,她将孩子交托給他叔父便轉身離去。
衡蕪不知,自此她在人世的劫難開始。
她并未回五行山,戰亂紛飛,屠城不算少見。
蘅蕪尋一片山林開壇做法超度亡魂。
曆經七七四十九日才算完成。
最後一日引來黑白無常雙雙趕到,嘴裡常抱怨。
“你這好人好做,卻累了我等!”
原是她将數萬魂魄聚于一處,二人押魂入冥府,更加勞累,原本這亡魂他二人可以一隻一隻地抓,途中可休整個三兩日。
衡蕪此舉實在給他們惹了不少的麻煩。
“這,小仙知錯,勞煩二位了。”
無論如何,伸手不打笑臉人,兩位無常也沒有難為她。
臨走時叮囑道:
“可切記天規,管太多反倒深受其害。”
“蘅蕪知曉。”
這話常聽常新。
她這次頗有感悟,身為神仙,天規也曾示意,不能眼看凡人受苦置之不理。
眼下蒼生罹難,她又怎麼能安心修煉?
皚皚大雪中俱含人間哀鴻。
“走一步看一步罷,将來如何,不得而知。”
蘅蕪化作道姑行走,又迎來皚皚大雪,此次之雪甚是不同。
她經雪指引,來到江東,平靜的心倏地加速跳動。
蘅蕪捂住胸口,一口悶氣出不來。
“這怎麼回事?真是奇哉怪也!”
她行到一處富貴人家,得知這家女兒身患重病,痊愈不得,進門把脈。
一觸碰到孩童的肌膚便顫動不止,心神更加不穩。
施法行之不通,蘅蕪别無他法,日前曾得“冷香丸”制法,現如今交給薛府,望能救此女。
女孩平靜如水的眼神實在眼熟,蘅蕪卻看不出一點痕迹。
“孩子勿憂,早晚會好的。”
“多謝大師。”
寶钗起身答謝,小小年紀頗具禮數。
那雙杏眸與她相像。
“不必如此,貧道隻是盡力而為。我這裡還有一顆參丸,你且服下。”
蘅蕪拿出一粒藥丸,喂口中。
寶钗服下,全身通暢。
“這,真是怪了,感覺好了?”
原本絕美的面容沾上笑意,越發動人了。
“治标不治本罷了,這冷香丸也不能根除,權且服着,薛姑娘的病我定當另尋法子,若是不成,也隻能靠着冷香丸養着了,我去矣。”
“恭送先生!”
衆人齊聲道。
薛父送她至門外,離了薛寶钗她的悶氣竟消減不少。
“不必再送,若我十年之内不到,就算小姐無救罷。”
她歎息道。
“多謝道長。”
他飽含淚水,多方尋找良醫,苦無良藥,如今千難萬難也要一試。
蘅蕪就此遠去。
她心中頗有感慨,這江陵好大的風雪。
這寶钗與她何幹?難道與她的劫難有關嗎?一孩童罷了,怎麼還與她有關?
谛聽獸言在人間,引她往人間尋覓。
一場風雪引她到此,見了這女孩,病情不算嚴重,卻不得療法。
此種病她平生少見,若要根治,少不得仙藥輔之。
一介凡人怎能消受得了仙藥靈氣?非修行之人服食仙藥無異于找死。
此事她得慢慢思量。
蘅蕪飛于空中,頃刻之間便回到了五指山。她決定求教悟空,他修行日久,見識遠勝于她。
此時那顆猴頭正搖搖晃晃,好不滑稽,她不禁笑出聲。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聲如銀鈴般悅耳,悟空臉上不悅。
“哼!想是蘅蕪仙得了道就不理會我這罪犯了,還來笑我。”
他将手邊野草揉搓成團狀,似是在賭氣。
“哪裡,哪裡!悟空休要冤枉好人,論公你是前輩,論私,你是我的至交。蘅蕪怎是那般人?方才你獨自玩耍,我一時高興罷了。我每隔一段時日便去花果山看望你的猴子猴孫,難道不值得信賴麼?”
這下她扮起可憐來,孫悟空搖搖頭,言道:
“我的猴子猴孫現如今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