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果山仍舊那副模樣,仿佛天生這一副世外桃源的模樣。
這些猴子多多少少都有一些神通,需得好生調教一番。
隻是猴子天性難以更改,一旦本事成了難免像孫悟空一般生出許多禍事。
首次出山,她決定先帶一群穩重的猴子出去。
抵達道觀時,群猴上蹿下跳,觀中道姑吓得躲到後院廚房,不敢見人。
寶钗聽到聲響出門來看。
幾百隻猴子把道觀給包圍了。
口中嚎叫不休,她渾身都在發抖,直至看見猴子們紛紛散開,一名白衣女子現身,不就是那個跟她長得一模一樣的“怪人”。
“你,這是做什麼?”
寶钗越發不懂這人心裡在想什麼。
“先介紹一下,薛寶钗,薛姑娘,日後你們見她如見我。”
這時兩個小猴子跳到寶钗身旁,揪着她的裙子。
“姐姐和蘅蕪仙子一樣漂亮。”
聲音好似初生的嬰兒,寶钗一聽,一顆心都要融化了。
“我們本就長得一樣,不過這是何意?”
她情緒算是穩定的了,也經不住這麼三天兩頭地吓。
“不是說要自己做主?當今亂世,要為自己多多謀劃才是,若我不算不差,過不了多久,四大家族将會覆滅,我盡力補救,此地可為暫時容身之所,英蓮前往長安去了,我授她武功兵法,今天下三分,你們需選一方作安身立命之地。”
蘅蕪大膽,也不敢鬧太大,這些人之中,可有天界之人轉世。
鬧到天庭,怕是她擔不住。
“這……”
寶钗心中激湧澎湃,她無法訴說此時内心中的感受。
她們真的可以嗎?可以如男人一般去掙功名?
蘅蕪看得出來她的猶豫,也能理解。
“萬事都是後話了。”
接着蘅蕪讓衆多猴子入了道觀,給這些猴子換上以上。
此事便交由寶钗去說了。
薛寶钗從未覺得人世這般艱難。
她在一衆道姑面前好說歹說,盡力将這個謊言圓了過去。
稱這些“奇形怪狀”的人都是薛家身患癔症的可憐人,想必是她嫂子夏金桂弄到此處來的。
這些修道之人内心大感震驚,不過也接受下來。
她們同夏金桂打交道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這人确實幹得出來這種荒唐事。
能将自己小姑子送到道觀受苦,也沒什麼可顧忌的。
最後把這一衆猴子都到廂房中。
寶钗才安置好,這時候竟來了個不速之客——趙雲。
道姑們還專門退避讓他們獨處。
這事若是傳到了夏金桂耳裡,她可無處辯駁了。
熱茶上了一壺又一壺,兩人隻安安靜靜地做着品茗。
最後還是趙雲開口:
“薛姑娘,這兩日如何?對不起,你,我,沒辦法救你出去。”
若關她的是旁人,他早就動手了。
她家裡的事情他實在不好插手,人身在江都有太多的不得已。
“這怎能怪你?多謝趙将軍搭救我妹妹,寶钗感激不盡,其實,呆在這裡的兩日我很好,比在家裡好。在這,我不用考慮别人的感受,不必憂心說錯話該如何補救,其實,我老早就失去了自我,道觀救了我。”
這話最是誠心,這幾天被關在這裡,心底确實舒暢。
“可是一直呆在這裡也不是辦法,你可将此事與我說?雲絕不會洩密。”
他拍着胸脯保證。
“内院的腌臜事,還是不污了将軍耳朵。”
手心的茶杯拿得穩穩當當,内心有所觸動。
感情之事向來麻煩,她以為隻是萍水相逢,誰曾想他竟然這麼大膽,直接追了過來。
寶钗平生見過的男兒不過就是家族中的哥哥弟弟,自蘅蕪到來,奇遇不斷,但這總令她難安。
“你若願說與我聽,我洗耳恭聽。”
他報之一笑,面上神色明顯慌亂,十足的呆子,人看着威猛,長相也是偏硬朗那一挂。
“哈哈哈哈哈哈。”
她開懷大笑險些喘不過氣來。
“咳咳咳咳!”
“怎麼忽然發笑。”
他欲伸手幫她拍打後背,又礙于男女大防,趕緊退步,腿絆着了凳子,身子向後傾倒。
寶钗急忙抓住他的手。
手心相貼,熱氣兌換,她小臉一紅,拉他入座扯開手。
“沒笑将軍。”
“這可是不打自招?”
趙雲膽子放大一些,可是她先笑他的。
“嗯,非是故意取笑将軍,我這近日許是太煩悶了,誰來都覺着新鮮,你是頭一個來看我的,對了,此行隻為與我叙舊麼?劉皇叔那邊,安排妥當了麼?”
現下江都局勢未定,趙雲斷不可能讓劉皇叔落單,這其中肯定有事。
“姑娘不要太緊張,今日主公與寶兄弟吃酒去了,身邊也有無數侍衛保護。”
今日他也是被趕鴨子上架來的,現在看來不虛此行。
“竟是這樣。”
手心裡冒着熱汗,畢竟男女共處一室,她起身取一盤紅桃給他。
“朋友所贈,我這兒也沒甚好東西招待将軍,可别嫌棄。”
趙雲吃了兩塊,甜味蔓延舌尖,甚是美妙。
“不錯。”
他瞧見她房中桌上有幾本經書。
“寶姑娘在鑽研學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