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國都的路上,多瑞斯一直想向遊承予學開船。
學無止境,遊承予很贊成,但是他可不想面對船翻掉:“你把船開翻了,我怎麼辦?”
“我能救你啊。”多瑞斯很想學習新鮮事務。
遊承予要能同意就真犯病了,他毅然決然選擇自己把船開回去。
“多瑞斯,你确定要和我回去嗎?”遊承予問。
回去就代表着危險,現在是離開的最好時機。
多瑞斯悠閑地躺在甲闆上,回答遊承予:“我确定,所以你要給我反悔的機會嗎?”
說着,坐了起來,看着遊承予笑。
心裡很笃定遊承予的選擇會是自己滿意的那一個。
一連缺席了三四天,國都内倒是一切安詳,沒有任何波折。
單單是缺席閱兵的事,一下子在網上炸開了,特别是前任執政官出席,給了民衆許多猜測的方向,一個個都在猜是不是遊承予要下台了。
所以,飛機一落地,遊承予露面在機場,直接被記者圍堵在通道口。
要不是安保人員來的及時,遊承予和多瑞斯根本出不了機場。
“遊長官,聽說你即将下台是嗎?”記者為了拿到第一手新聞,一點都不害怕這話帶來的後續結果。
沒有經曆過宣傳署的把關,遊承予也不敢随便答話,但大家都在等待回應,他不能再沉默應對。
幾乎是下決定的同時,遊承予面對攝像頭,說道:“大家所擔心的事情沒有發生,之所以沒有出席儀式,是有更重要的任務。”
保安很快清理出了一條通道,副職把車停在出口。
多瑞斯不習慣乘坐飛機,一到車上就睡着了,而遊承予因為斷聯了這些天,正在快速地獲取國都内的訊息。
左肩突然一重,遊承予偏頭就看到多瑞斯睡着的臉,把翻動的聲音調到最小。
副職通過後視鏡觀察到遊承予的舉動,生怕遊承予發現趕緊把注意力回到路況上。
車子停在執政大樓門前,副職沒說話,在等遊承予的命令。
遊承予把多瑞斯的頭移到另一邊,下了車讓副職把多瑞斯帶回去。
“你帶多瑞斯回去的時候,讓醫生給他檢查一下。”遊承予囑咐道。
這一次執政大樓的大會,不用想,會議内容肯定有批判他這次私自行動的,這個心理準備遊承予做好了。
而副職留在這裡,必然會成為針對的對象之一。
既然是下屬,追責不了上級,肯定會拿下級開刀。
遊承予見得多了,自然不情願讓副職背鍋,幹脆直接把他支開。
等車子開遠,遊承予準備回辦公室換身衣服。
風塵仆仆趕過來,肯定不能這樣去開會。
遊承予推開辦公室的門,進來的腳步一頓,他的父親正坐在他的位置上。
“承予。”遊正甫眼神溫柔。
遊承予重新打起了精神,說道:“父親。”
閱兵早在前天就結束了,遊正甫按照原計劃是要回老家的,但他不放心遊承予幹脆就多留了幾天。
“别擔心。”遊正甫安慰道,“等下的會議我也會在。”
遊承予沒想到這一次竟會出動父親的面子,低頭認錯:“是我太莽撞了。”
遊正甫站起來,走到遊承予身邊,“怪我,是我太早把擔子交到你手上。”
自從遊承予母親走後,等到遊承予能獨當一面,遊正甫就自然而然地下台了。
有遊正甫一起,會議上的各個政要大員也不好直接責怪遊承予,畢竟人家父親就坐在這裡,這個面子他們多多少少要給的。
這其中還是會有例外的,就比如遭受的影響最大的宣傳署。
宣傳署署長環視一圈,都沒人出來主動提,他氣急地站了起來,坐他邊上的見狀去拉他。
署長一把甩開他的手,不管不顧地說:“執政官真是厲害,說要散心放假,商量都不商量人就直接走了,扔下一堆爛攤子,真是不把我們的命當命。”
“長官,你知不知道宣傳署為了這些輿論連續工作了多少天?”宣傳署繼續抱怨,“你是去潇灑了,我們加班了多少天?”
一下子,現場寂靜無聲。
在這件事上,遊承予确實是要表達一個态度,他思慮再三後,站了起來說:“從我的個人層面,将會給因這件事受到影響的人發放獎金,彌補這些日子的加班任務。”
此話一出,宣傳署署長也不好再有其他意見。
遊承予完好無損從會議室裡出來。
整場會議除了宣傳署那不痛不癢的幾句話,其他人沖着前任執政官的面子和國王,隻落下一句“以後可不要再随意處事了”就沒了後續。
在遊承予進來前,國王已經通過現場直播報道,看到了遊承予和多瑞斯雙雙現身在了機場,他是真對遊承予很放心。
雖然執政署堆了很多事要處理,遊正甫說要讓遊承予先休息,哪怕是遊承予本人,隻能選擇先回家。
副職還沒有回來,遊承予是搭乘遊正甫的車回了家。
遊正甫回來住了已經好幾天了。
管家在看到遊承予和遊正甫一起回來,既震驚又高興,說:“先生,長官你們都回來了。”
遊正甫讓管家準備晚餐,随後對遊承予說道:“剛回來,洗個澡再吃東西。”
記憶中的遊正甫不像現在這樣,他總是嚴肅對人,或許是年齡到了,說話的語氣都柔和下來。
一切來得太不真實。
遊承予慢慢回過神,腳步虛浮地走回自己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