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承予決定好的事情,誰也沒辦法輕易更改。
可把帝國長官帶離邊境,勢必要拿到國王的手令,但遊承予不能打包票,确保國王一定會答應下來。
在這件事情上,遊承予沒有把握。
所以,這件事情就被暫時擱置了下來。
距離閱兵儀式越來越近,他們也要啟程回國都。
拖延到副職都覺得遊承予隻是講一講,來探讨一起返回國都的行程:“長官,按照慣例,明天應該要回去了。”
“我不回去。”遊承予沉默了一會兒,突然開口說道。
聞言,副職都愣了好半晌,最後呆呆地應了下來。
當天夜晚,指揮官已經安排好了車子,難得抽出時間親自來送遊承予:“真沒想到,你準備一聲不響地走。”
“真想不到嗎?這件事不是你建議的嗎?”遊承予在做下決定後,心裡的大石頭徹底放了下來。
指揮官是說什麼就做什麼的,以他的地位底氣不懼任何一個人,随心所欲的。
當然在知道遊承予顧慮的第一時刻,就提議讓遊承予先斬後奏:“既然擔心的話,不如先斬後奏,反正隻要能承受後果就行。”
這是一次非常大膽的建議。
完全不符合流程和規定。
遊承予感覺到自己改變了,換成以前的自己,第一時間會按流程彙報給國王,聽他的命令和指示,如今竟也學會了,果然膽子是會越變越大的。
指揮官聽出遊承予話裡面的調侃,無奈地偏過頭笑了笑。
遊承予和指揮官還有一些閱兵儀式的注意事項要談,多瑞斯就先上了車。
畢竟閱兵是大事,而他頭一回缺席不在。
突然,副職跑了過來,帶來了一個消息:“長官,根據國都傳過來的消息,遊先生已經決定會回到國都出席。”
已經說不清有多久沒見過父親了。
似乎他的樣貌都在記憶中變得模糊。
遊承予很輕地應了一聲,然後給副職留下句“好好工作”,頭也不回地上車走了。
事實上,這是他給自己做的第二手準備。
路程很遠,加上這回沒有坐飛機,斷了所有通訊開了整整三天。
等到了岸邊,遊承予才打開通訊器。
國王的電話在此刻撥通進來,迎來的不是責怪,話語裡滿是對遊承予安危的擔憂:“承予,你現在還好嗎?”
遊承予羞愧不已,“王上,你沒有怪我嗎?”
“你是我從小看到大的,我隻擔心你的安全。”國王說。
多瑞斯是一條人魚,誰都無法完全掌控他,國王當然擔心遊承予是不是被要挾的。
遊承予再三确認他沒有生命危險,國王松了一口氣,說道:“國都的事你放心,執政署每個人都很用心,一切都很妥當。”
“我很放心。”遊承予說着,切斷了通訊。
多瑞斯看着熟悉的茫茫大海,一時間愣了神,這裡是邊緣,他或許來過、或許沒有來過。
但他知道一直往前遊,遠方就是他生活過的地方。
象征海神權利和地位的三叉戟,就在整片海域的中心。
他這一次過來,就是為了拿回它。
“長官,船隻已經準備妥當了。”是地方部隊的人過來支援。
比不上找人魚那一次的大工程,遊承予可找不到像上次這麼大的規格。
隻有遊承予和多瑞斯兩個人上了船,慢慢行駛離開。
直到看不見海岸,多瑞斯義無反顧跳進了大海,在入海的一瞬間,疼痛竟然出乎意料地減輕了。
沒有靠近最中心,能做到減輕痛苦就很不錯了。
看到多瑞斯跳下去,遊承予立刻把自動行駛的船停下來。
大概過了一刻鐘,多瑞斯從海面冒出了頭,抓住船的邊緣,翻身上來。
“怎麼樣?有效果嗎?”遊承予狀似不在意地問。
多瑞斯倚靠着船,稍微用力地移動,尾巴就會很疼,但現在他嘗試移動,痛感不似以前那般強烈。
發現了這一點,他驚喜地說:“有用。”
遊承予很高興。
船不眠不休行駛了一天一晚,終于到達那片海域。
“就在這裡。”多瑞斯說着落入海中。
遊承予低頭看衛星地圖,原來他們早就離開提密切帝國的海域範圍外了。
這是一塊無人認領的海域,幸好沒遇到其他帝國的人過來,不然就他一個人可就危險了。
就在這時,平靜的海面開始掀起波浪。
一開始非常輕微,遊承予還沒感覺到,直到船隻劇烈抖動,遊承予驚慌看向周圍。
這一看不得了,就他身處這一塊算得上風平浪靜,其他地方都表現得極為危險,不小心闖進去絕對是死路一條。
多瑞斯在此時出現,不過那通體透明的三叉戟卻沒有和他一起。
耳邊是狂風呼嘯的聲音,遊承予大聲地問道:“三叉戟不見了嗎?怎麼沒有帶出來。”
“帶來了。”多瑞斯說着,三叉戟漂浮在他身後。
與此同時,遊承予發現多瑞斯尾巴上的傷以驚人的速度在痊愈,然後就見他的尾巴變成了雙腿。
多瑞斯那雙修長的腿,完美無瑕,一點傷疤都沒有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