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車輛内部通訊打了進來。
遊承予搶先一步接通,對那頭的指揮官說道:“讓車停下來。”
指揮官抓到了闖進營地的嫌疑人,正在審問時就聽到底下人傳過來的急報,說遊承予乘坐的那輛車失控了,意識到還有漏網之魚,他這才打電話來确認一番。
軍用車是有遠程控制系統的,指揮官當即下令停車。
遊承予這口氣還沒松下來,就發現車速沒有慢下來,還在向大海行駛。
“不行。”
遊承予和下屬的聲音一同傳進指揮官的耳中。
指揮官讓自己冷靜下來,向遊承予說現在的情況,“遠程控制系統被中斷了。”
遊承予狠狠地看向已經被自己控制了的罪魁禍首,“你想死嗎?”
即便是面對遊承予,對方的臉上沒有一點慌亂,很倔強地扭過頭,全是對即将完成上級任務的滿意。
車輛入水的那一刻,遊承予放開了他,再次去嘗試按開關,依舊是關閉狀态。
更加不好的消息接踵而至,車内已經開始滲水了。
等車子完全沉沒,哪怕鎖開了,憑他們的力量也推不開這扇車門。
遊承予臉上漸漸顯露一點點迷茫。
多瑞斯見狀,放開了鉗制駕駛員的手,一把抓住遊承予的手,語氣狂妄,卻在無形中給了遊承予力量,“沒有人敢在我的地盤内放肆。”
話落,多瑞斯雙腿變成黑色的魚尾。
狹小的車内根本容納不下,多瑞斯絲毫沒猶豫,下一秒就用他的尾巴去撞車門,劇烈的搖晃也沒有動搖撞開它的決心。
軍用車的質量有多好,遊承予心知肚明,他說:“這撞不開的。”
“我不信。”多瑞斯感覺到因為撞擊造成的疼痛。
突然,真的撞開了,車門都飛了出去。
可見用的力量有多大。
遊承予拉着多瑞斯逃了出來,正打算和多瑞斯遊到岸上,突然感覺到一股力量正在把自己往海裡拽。
心裡産生了一種不好的感覺。
遊承予在看清多瑞斯時,一時間分不清是自己的恐懼發作,還是因為心疼。
多瑞斯在心情不好的時候,就會待在後花園水池裡欣賞尾巴調整,可現在尾巴像是斷了,無力地挂着。
遊承予眼眶泛紅,握着多瑞斯的手收緊了。
多瑞斯的面色慘白,但還是勉強撐起一抹笑容,想說自己沒事,然後徹底沒了意識。
這一刻,想救多瑞斯的心蓋過了恐懼,遊承予一路抱着昏迷的多瑞斯回到了營地。
什麼都顧不上了。
“骨頭斷掉了。”醫生面色沉重地看着報告,傷勢比他想象得嚴重。
甚至醫生還發現,什麼藥都對多瑞斯起不了作用。
遊承予消化不了醫生的話,“什麼叫沒有用!”
站在一旁的副職吓得上前一步想攔,但在氣頭上的遊承予,副職鼓起勇氣:“長官,你冷靜一點。”
遊承予沒有回應。
指揮官發話讓醫生盡全力醫治,又安慰了遊承予幾句,實在是不能再待下去了,眼下抓到兇手更為重要,随即才離開了病房。
檢查報告一份份送過來。
有好消息也有壞消息。
多瑞斯隻是太疼昏過去了,還是能醒過來的,而且他斷掉的尾巴骨頭有恢複的可能,隻是好到什麼程度誰也無法保證。
副職聽醫生對着一張張檢查分析,懸着的心放了下來,多瑞斯的命保住了。
可一轉頭,遊承予的臉色依舊沒有好轉,那顆心又提了起來。
遊承予現在确實不好受。
醫生給了多瑞斯打了大劑量的止疼和安眠,可他還是在第二天下午醒過來了。
多瑞斯意識恢複,感覺到自己的尾巴巨疼無比,冷汗瞬間從額頭冒了出來。
遊承予趕緊叫醫生過來檢查多瑞斯的身體,“快來看看,不是說明天才醒嗎?”
醫生一臉不可置信地趕過來,發現多瑞斯還真醒了。
又是一通檢查下來。
“以前有用過藥嗎?”醫生也發現藥物在多瑞斯的身上代謝得太快了。
聽到這個問題,遊承予和多瑞斯對視一眼。
遊承予确實下過藥。
找到了症結。
遊承予帶着醫生去找當時用過的藥,多瑞斯想變回雙腿,這個想法剛剛出現,尾巴的痛感更加明顯。
實在是太疼了。
多瑞斯放棄了變回雙腿的想法,反正他用尾巴也能走路,變不變回去不影響生活,等恢複好了再說。
遊承予也不知道,隻當是因為受傷多瑞斯的心情一直都很低沉。
而整個營地。
由于這一次的插曲,連閱兵的平時訓練都暫停了。
指揮官沒放過營地内的各個角落,成功抓到了一個小中隊的人,絕不會有漏網之魚的出現,但對于幕後操作者,他們又十分默契地閉口不談。
在審人這件事上,還是監督署的人有一套。
指揮官剛開始還是不松口,覺得軍隊裡的事就要結束在軍隊裡。
但久不能從他們口中敲出一些話來,隻好把人全移交到監督署,由他們出馬。